轰!
两人再次坠落在城主府的一处厢房内,撞碎了屋顶,大量的瓦片随着他们的跌落而落下,安山临紧紧的把姜红鱼护在了怀里。
是毒?
可是什么时候……
情况来不及他多想,一股浓烈的呕吐感直冲天灵,喉咙处隐隐传开腥甜的味道。
强忍着呕吐与眩晕,他支起身体,观察着身下姜红鱼的情况。
在他毒发的时候,姜红鱼在背后也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红鱼,你没事吧?”
姜红鱼皱着眉摇了摇头。
在坠落的时候虽然安山临承受了大量的冲击力,但她也不是全无影响。
当眩晕感微微恢复的时候,她紧握住了安山临的手,伸向了他的脉搏。
“哪里痛就说。”她急切的说道。
在她急切的把着脉的时候,安山临的大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不必担心我。”他轻声说。
此刻厢房的大门被踢开,无数离药宗的弟子涌了进来。
安山临大喝一声,手中铜钱剑挥舞,一道硕大的剑气横扫了过去。
几名离药宗弟子一时躲闪不及,被轰出了厢房。
但这一剑斩下去,安山临再也抑制不住鲜血的喷涌了。
他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别用真元了!”姜红鱼急躁的喊道。
“这毒是离药宗的绝学,就连我调配解药都需要好久,再用真元的话,等到毒性深入骨髓,怕是神仙难救啊。”她急切的说着,声音甚至带着哭腔。
而依旧悬浮在天空中的黑袍长老,则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韦城主,这狂生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他看向站在城主府内依旧惊魂未定的韦九峰,开口道。
“中了心噬丹毒,怕是以后再也没机会动用真元了。”
韦九峰此刻也是松了口气,他看向两人坠落的厢房,露出了残暴的眼神。
“把那两人抓过来,我要亲自宰了那个男人。”
厢房内,安山临终于止住了吐血。
他有些黯然的抬起了眼睛,映入眼眸的是姜红鱼花容失色的脸。
“我没事。”他轻声说道。
“你都快死了还说没事!”姜红鱼留下了眼泪。
这算是她被赶出天水城以来第一次流泪。
“这是前几天攒的话本。”他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皱巴巴的信封。
“你在这里把它们读完,我就带你回道门。”他轻声说。
然后不顾姜红鱼的哭喊,他把信封强硬的塞进她的手中。
紧接着把她抱到了一处还算完好的椅子上。安山临舞了个剑花,向着门外走去。
他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耗费了巨大的力量。
傅卿当初说的很对,他现在也最讨厌无力感了。
“安山临!”姜红鱼瘫在椅子上泣不成声,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那几封信。
“不要死。”她说。
“我还有回信,你要回来把它们读完。”
这是她离开天水城后,第一次决定要依靠的男人。
除了安山临,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安山临无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依日洗身…以月炼形。仙人扶起,玉女随形……”他慢慢的向着门口走去,口中轻声念叨着。
“二十八宿,与我合形,千邪万秽,逐水而清…”
厢房外的天空似乎出了些变化,那许久都没有动静的天门,再次打开了一条缝。
韦九峰有些疑惑的看向天空,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
“青龙白虎,队仗森灵,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此刻安山临终于走出了房门,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回头把厢房的门关上,他深吸了一口气。
离药宗的弟子们已经逼近到了厢房不到两丈的位置,看到安山临从中走出,皆是一惊。
“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敢出来……”
弟子中传来疑问,但他的话音还没落,天门之上,一道亮光从门缝中钻了出来。
“急急如律令!”安山临大喝道。
下一刻,风云变色,一道醒目的光柱从天而降,将安山临笼罩其中。
“不对,他在请神!快打断他!”黑袍长老急忙喝道。
“只求天门开一线,愿将神魄葬幽冥!”
安山临一声大喝,万千神光如同万川归海,疯狂的涌进他的体内。
靠近他的弟子皆是被这道神光灼伤,而在无尽的神光之中,安山临慢慢的抬起了眼睛,目光之处皆是冰冷。
有仙人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