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马,倒像是秦国的黑龙驹,一匹就要三四万两银子呢。”旁边的小弟轻声说道。
秦国的铁骑闻名天下,靠的就是良马,而秦国良马中最高贵的,就是面前拉着这金属车架的黑龙驹。
这种良马据说混着原古龙族的血统,虽然只有一层微薄的血脉,但是也足够了。
在大秦,有资格配这等良马的,多少也是个将军。
而今天在鄂城的街道上就看到了八匹,属实令人大开眼界。
“我得通报一下老爷子,今天鄂城似乎来了了不得的人。”架河柱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枚铜钱,快步向着门口走去。
而在车架上望着四周的何伯,自然也是看到了茶馆这边的状况。
“现在一流,都这么烂大街么?”他呢喃着,转手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而在不远处的红衣坊,钱塘手里提着一壶玉壶春,正冷冷的看着即将到来的接亲队伍。
在他的背后,不声不响的涌出了无尽的黑影。
黑影皆是戴着黑色的恶鬼面具,一身黑衣黑袍,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占据了整个二楼。
自从钱塘发现傅卿带着妞妞溜走后,他的神色就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双俊秀的脸,双瞳却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此刻的二楼已经清空,红衣坊的姑娘们大多都被他放了假,现在的红衣坊里只有十几名侍女和厨子,也都被他安置在了后台。
“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背后的一个黑影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就现在吧。”钱塘说道。
下一刻,无数恶鬼面具像是下饺子一般飞跃入水,宛如凶狠的鲨群般涌向了远处的接亲队伍。
“就算没了龙珠,我也能与你斗上一斗。”钱塘盯着远处的队伍,冷冷的说。
而在远处,接亲的队伍依旧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他们沿着江流走向了那宏大的红衣坊。
坐在最前方车架上的何伯自然是发现了远处楼阁上飞跃而下的人影,但他不怒反笑了起来。
“何伯,怎么了?”车厢里传来了泾阳的声音。
“没事,没事。”何伯笑道。
“是当初那个年轻的小子来跟我们宣示主权了。”
“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初的那个天之骄子呢。”说道这里,何伯的声音已经慢慢的变冷了。
虽然鄂城有一部分人搬家,人口基数还是很大的,但在这条繁华的街上,却没见一个行人在走动,街道一边的店铺也是紧紧的关着门。
黑影无声的从河岸爬了出来,他们柔若无骨的从岸边栏杆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向着接亲队伍靠去。
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身形瞬间消失了,似乎光线发生了轻微的偏折,寻常的路人基本上看不到他们的行踪。
接亲队伍继续向前走着,何伯则是哼起了小曲,就像没有发现这批人一般。
于是恶鬼面具缓缓的将接亲队伍围在了中间,跟随他们的移动而移动着。
正当他们走到距离码头只有十多丈的时候,恶鬼面具突然暴起!
一时间,接亲队伍中闪过了数道寒光,数个还在吹打乐器的人头飞起,血液直直的喷上了天空。
伪装消失,队伍里的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恶鬼面具围困在了中间。
此刻才想起了那几个无头尸体的倒地声,喜乐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何伯叹了口气,眼神则是盯向了红衣坊的二楼。
钱塘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似乎完全没关注到这里的情况。
空气逐渐的冷了,何伯隐约感觉到自己抓着的缰绳上传来了霜冻的感觉。
并没有多言,战斗一触即发。
车队里的人皆是抽出兵器,跟冲来的恶鬼面具斗到了一起。
但不知为何,这恶鬼面具就像是杀不完一般,从河里,从店铺的二楼,甚至是从地下凭空冒了出来。
车队一时陷入了苦战,他们中大部分人都不是战斗人员,一时间死伤惨重。
“差不多也玩够了吧。”何伯叹了一口气。
下一刻,一道波动以何伯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而去。
整片世界像是镜子破碎出现了大量的裂纹,裂纹转而在下一刻爆开。
在无数的碎片掉落之中,他们看到了真正的街道,隐约还能听到路人们的惊叫声。
在寻常路人的眼中,这车队走到一半突然进入了诡异的凝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静止了时间。
随后,车队便倒下了一片人。
这也是路人惊叫的原因。
“没想到,这小子的幻术已经出神入化了。”何伯叹着气道。
“不过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他看着远处的红衣坊,二楼那里早已没有了钱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