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望海城的通判府中,通判段伟成大人这一段时间以来日子过得是十分的不舒服,几乎可以说是没脸见人了。
以前得力的部属一个个要么被裁撤,要么被架空不说,实际上段伟成自己的这个通判位置也被新任主簿舒团给完全架空了,在衙门里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这种状况,段伟成在望海城任职那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上。
这时段伟成正在自家大厅主位上端坐着,陪着两位不久前才来到府上的客人说话,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那位名叫卓景天,女的叫做冯柳,其实他们是一对道侣,各自的修为都已经达到了结丹后期,实力非同小可。
段伟成看了一眼端坐在左首的卓景天,只见他虽然努力做出一副淡然之状,但总是不经意间流露着一股焦燥之意,显得情绪很不好。
这两天以来,他已经好几次忍不住向自己询问那新任城主梁诚的行踪,可是段伟成心想,自己这一段时间都足不出户了,外面的部属看到自己失了势,一个个也都避之唯恐不及,导致消息极为闭塞,所以自己这个孤家寡人又怎么会知道梁诚的行踪呢?
段伟成又想,这位新任的梁大城主,到任的第一天就用各种羞辱的话语把自己整的臭死,因此从第二天起自己就借故不到衙门履职了,现在就是想重新安插些耳目到新任城主身边,那也来不及做啊。
现在的段伟成已经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在冲动之下就甩手不干了,更后悔事后又传讯给三皇子,告知了他望海城目前的情况,结果三皇子没几天就派来了这两位祖宗到自己府上。
自己本来就够烦恼了,现在每天还要低声下气地陪着这两位祖宗说话,一面还要听他们抱怨不休。
果然那冯柳端起桌上的香茶喝了一口,放下后说道:“不是妾身多嘴,段通判你实在是有些意气用事了,三皇子派遣景天与妾身来到望海城,下的命令是干脆利落地将那个什么叫做梁诚的家伙干掉,结果呢?段通判连此人的行踪也不能提供,那我们二人怎么动手?这不是虚耗时日吗?本来对我们这些修者来说,耽搁几天也没什么?可望海城这个鬼地方,连修炼都不能正常进行,每天就在这里喝茶聊天,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哟。”
“唉!”坐在那里本来就略显烦躁的卓景天叹了口气,眼看又要开始抱怨不休了,段伟成无奈苦笑,暗暗做好准备,又开始准备洗耳恭听这两位祖宗的每日例行抱怨大会了。
这时忽然进来一个小厮,躬身道:“老爷,那位马先生来了。”
段伟成如蒙大赦,连忙一叠声道:“快!快快!快叫他进来说话!”
“这……”小厮微微有些迟疑,因为自家老爷往常接见那位神秘的马先生之时,都是很谨慎地和他单独交谈,现在这里还有两位客人,老爷却叫他进来,会不会是忘了什么……
“你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段伟成喝道。
“是!”小厮一激灵,不敢再耽搁,连忙转身出去传人了。
不一会,那位身着黑衣的马先生就走了进来,他先朝着段伟成施了一礼后,又满脸踌躇地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那一男一女两位陌生人,口中讷讷道:“通判大人,这个事情是不是另外……”
段伟成一挥手:“无妨的,在座的这两位都不是外人,你探得什么消息直说就是。”
“是!”那姓马的答应了一声后说道:“通判大人,今天舒团和铜海到伏魔洞设伏,据说是要捉拿什么海族探子,结果两伙人在那里起了争执,差点火拼,不料那新任城主梁诚却忽然出现在那里,还带着他们两队人马进洞取得了一件异宝,那宝物好象是一把钥匙,可以开启若缺观里的承天塔……”
段伟成一拍大腿:“唉!这个梁诚真是他娘的运气通天啊!伏魔洞那种烂地方都被他搞出花样来了,也怪不得我越来越倒霉!”
姓马的听到通判大人在抱怨,不由得停了下来,呆呆望着段伟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段伟成一瞪眼:“接着说啊,怎么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