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心中振奋,忽然对这次制符充满了信心,心灵一片空明,仿佛有一种天地万物,尽在自己掌握的感觉。
梁诚对这藏行符的制作早已不下几千遍了,心中对各处灵纹的绘制和形状早就滚瓜烂熟,于是胸有成竹地伸臂在那悬浮着的空白符皮上精心绘制起来,一瞬间果然感觉流畅异常,再无之前那种谨小慎微,处处阻滞的感觉。
只见梁诚笔走龙蛇,酣畅淋漓地在符皮上快速绘制了大约六成的内容后,忽然微微一窒,一种后继乏力的感觉袭来,梁诚大惊,连忙内视丹田后发现丹田中几乎空空如也,原本如小水潭一般的灵液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
梁诚急忙取出一枚行气丹服下补充灵力,可那平时觉得磅礴浩大的药力所化的灵气,也是转瞬间就消耗殆尽,根本是杯水车薪。
梁诚颓然坐下,浑身乏力,眼睁睁看着那已经绘制了六成的符皮悬浮在空中,自己却已经无力再绘制了,由于长时间没有绘制操作,缺乏灵力支持,只听得那符皮渐渐发出一种漏气的嘶嘶声,然后灵气逐渐散逸,最后符皮化为一团灰褐色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梁诚欲哭无泪,知道自己怕是被白教习坑了,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估计是自己近似旋照期的实力无法支撑这种等级的消耗,结果十万上品灵石就这样飞走了。
自己的灵力根本无法支撑这样等级的绘制,白教习肯定早知道,可他就是不说,梁诚心中充满了忿忿之意,想着明天定要去好好质问白元庆这个老家伙,看看他怎样解释。但是在这之前,还是先赶紧回复灵力吧,目前自己已经浑身脱力酸软,狼狈不堪了。
第二天清晨,梁诚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来,总算是完全恢复了灵力。于是就气急败坏地出了门,直奔白教习宣讲制符术的课堂而去。
梁诚运起缩地术怒气冲冲走了一会,清晨的凉风吹拂在脸上,感觉非常舒适。渐渐地梁诚恢复了冷静,心想白教习毕竟是前辈高人,还是这外院的总教习,即使这件事情自己吃了亏,也不宜太过急躁,撕破脸地去质问人家。这显然不是办法,还须从长计议。
顷刻间已经来到了课堂,梁诚还是如往常一般入座听讲,脸上没有露出半点不满。那白教习也是如往常一般云淡风轻,慢慢讲解着制符术的基本要领。
就这么听了一天的课,白教习结束了讲解,学子们也是各自离去。梁诚又借故留了下来。
看看四下无人之后,梁诚道:“白教习,学子有一事不解,想要向您请教。”
“哦,有何事不解,但说无妨。”白教习和颜悦色。
“学子昨日试着用那八级符皮材料,炼制藏行符,可是很快就感到灵力不继,故而炼制失败了。”
“胡闹!你一个筑基修为的学子,怎么能用八级材料炼制藏行符啊,那不是缘木求鱼吗。”
“可这……这不是您推荐我用的材料吗?”梁诚问道。
“老夫何时推荐你用这样的材料了啊?老夫记得当时你问我——白教习,不知这些不同档次的材料,用哪一种来炼制藏行符合适啊。”白教习复述了当时的对话,然后义正辞严道:“故而老夫用自身来做例子向你阐述道理,老夫作为一个结丹期的修士,自然当用八级材料来炼制藏行符的。”
“啊?!原来您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梁诚反而被搞得张口结舌。
白教习神态依旧和颜悦色,用谆谆善诱的口气道:“年轻人,须知想要合适的答案,一定要问正确的问题才行。我们这些修炼制符术的人,最应该心细如发,从而见微知著,领会师长话语中的微言大义。你这种情况,应该这样问——白教习,以我现在筑基期的修为,当用何种材料来炼制藏行符呢?”
不待梁诚说话,白教习又自问自答道:“这时老夫就会回答道,这个问题问得好!若是以你筑基期的修为嘛,当用六级妖兽皮毛所制的符皮及配套原料,看你诚心可嘉,老夫这一套六级符皮材料给你个优惠价,只要八十万上品灵石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