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隍低下头来,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道:“还请使者早些换个人来做城隍吧,我也好解脱。”
“你……”刘槐安指着他,却又忽然放下了手来,问道:“既然你不愿意做这个城隍,为何又不走?”
“这岂是想走就能走的。”沈城隍解释道:“在仙君未改天律之前,城隍神位便是功德圆满才能退位,不然就必须得待在凡事极满功德为止,小神自上位起,已有三百余年,早就乏了,虽说仙君改了天律,但也仍需再坚持百年,依旧没办法走。”
刘槐安顿了一下,说道:“难怪陈先生当初要设下百年一替的规矩。”
青柏道人道:“你起来吧。”
“是是是。”沈城隍连忙站起身来,说道:“使者,你就让我下冥府去吧,我剩这么点功德,还能投个好胎。”
“闭嘴!”刘槐安冷了他一眼,沈城隍里面就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青柏道人环顾了一翻千金坊,却是瞧见了一些不对地方。
虽说千金坊的阴气沉积,但却在一点点的淡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
顺着阴气怨气流动的方向,青柏道人看了过去。
却见不远处正有一座树木茂密的山林,阴气与怨气都流向了那里,而且进入那山中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他指着那座山,问道:“那座山是什么地方?”
沈城隍解释道:“回上仙的话,那是千金坊的乱葬岗,埋在哪里的多是些赌钱还不上银子,被乱棍打死的。”
青柏道人说道:“徒儿,先去那座山看看。”
刘槐安顺势看了过去,问道:“那座山可有什么不对吗,师父?”
青柏道人说道:“这千金坊中的阴气怨气,有很大一部分流向了哪里,之后便不知所踪了,千金坊中阴气沉积,但始终都没有冤魂诞出,多半与那座山有关。”
刘槐安侧目看向沈城隍,问道:“你知道这事吗?”
沈城隍解释道:“小神知道,不过小神一直都进不了那山里,一靠近就会被金光打回来。”
“没你事了。”刘槐安摆了摆手,说道:“等回来再收拾你。”
“是是是。”沈城隍低着头不敢接话。
实则他心中松了口气,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这位给盼来了,他也不用再受累了。
如今身上还剩些功德,回了冥府也能投个好胎,说不定还能得你们一缕仙缘。
总算是可以走了。
刘槐安与青柏道人朝着那乱葬岗走去。
青柏道人问道:“徒儿觉得这沈万金该如何处置?”
刘槐安摇头道:“师父,徒儿还没想好,再者说,陈先生当初已经散了他万缕功德,再作处置也寻不到理由来。”
青柏道人点头道:“不错,不过这千金坊内怨气沉积与此地的风俗也有关联,坊间皆是赌坊,嗜赌为命,这样的情况下,怨气定然是不会削减的,而且会越来越严重,可凡事的事终归不归我们管,那就只能找一个更为合适的城隍人选了。”
“这可难办了。”刘槐安叹道。
找一个尽职尽责的城隍本就是一件难事。
再说这千金坊的情况,有没有人愿意来做这城隍神位,都还说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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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