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众人打退兽潮的那天晚上。

月明星稀，村民安睡，有一座黑瓦白墙的院子里隐隐有光亮透出。

李长生与刘先生的小院里，这样一段对话曾经发生过。

“先生，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穷奇会来吧？”

“嗯......”

“长生知道，先生自有用意，长生不敢妄加猜测。可今日之事，着实让长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讲。”

“人族，沦落至如今这般，究其原因，还是因为......”

“因为实力不够？”

“......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因为修行者太少，又因修行之人实力太弱。弱国无外交，这点，在这片天地间体现的更加残酷......”

“弱者甚至会被强者吞噬干净，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所以，先生，长生想请先生给指一条明路。”

“长生啊......”

“嗯。”

“我，明日将会离开这里。”

“先生，这......”

“你听我说完吧......”

“......”

“人族孱弱，却从不乏为其奋斗及牺牲之士。这，是好事......”

“多少年来，天骄，人杰出现在这历史长河中，亦如昙花一现，终不可长久。”

“前些日子，那凌云宗原宗主魏云羡，护卫周边人族近五百年，最终，也逃不过天地间的大恐怖。”

“或因被妖邪诱导，或自身意志不坚，总归，落得个这般下场。”

“这样的人，曾出现过无数次。”

“从最开始，为了心中抱负，为了所想要追求的大理想，他们在最开始，谁不是百姓口中的英雄呢？”

“当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时间、地位、荣誉、寿命、或许还有很多因素，种种都在引诱着他，腐蚀他。”

“当你只剩下几年寿命之时，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告诉你，说你只要帮我妖族做事，便可长生于天地间。就算明知是陷阱，可......”

“又有多少人，能经受住这种生死间的诱惑呢？”

“多少人族天之骄子，成为了妖族的奴隶，他们又反过来奴隶自己的族人。”

“这样的事，在这历史中发生的，并不少......”

“长生......”

“嗯，先生。”

“我们，想要给到所有人公平，让人族所有同胞，在面对袭来的吃人猛兽时，都有能力反抗，而不是只靠着那单独的，站在巅峰处的那人来保护。我们为了这个目标，谋划了无数年月，为此，也牺牲了无数人。”

“而你，便是计划关键。”

“我？我......”

“你现在的困惑，在之后的时间里，会解开的。”

“......那，先生，你明日离开，这村中孩童，没有了老师，谁来教他们啊？”

“你身边不是有一个人选吗？”

“嗯......您是说，珇珏？”

“嗯。”

“珏儿，乃我教导过，天资最为聪慧之人。于这天地，于这世间道理，体会得最为深刻。”

“待我走后，你便让他，担任村中老师，教这群孩童，明事理，开灵智，懂对错。”

“告诉他，带我走后，如此，便当他赎罪了。老师......并未怪他，老师只是，内心愧疚，并未保护好他，才导致了后续事情的发生......”

“先生......”

“扑通！”

“先生大德，长生内心深感钦佩！长生！”

“愿拜先生为师，为父！”

“......你呀，哈......”

“我......便答应了，希望，你日后可别后悔。”

“义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就是我李长生最亲爱的父亲！”

“......”

“明日，你将珇珏带过来吧。唉......乏了，先去歇息了。”

“义父好生休息！孩儿，告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