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杀我今天就动手了，但是你说他会不会趁机吞掉我的人马？”高杰说出了最担心的事，“要是那样，我该怎么办？”

邢氏思索了一会儿，“你看到了督丞的兵马了吗？”

高杰点点头，“见识到了，都是精兵！”

邢氏故意问道，“比咱们手下的人马如何？”

高杰摇着头，颓丧道，“我这点儿人马不够人家一个冲锋的。”

邢氏吃了一惊，他在军中浸淫多年，见识过不少精锐兵马，在她的印象里，秦军、洪兵、辽兵、天雄军都称得上是劲兵，白杆兵虽然精锐，但数量实在太少，近几年已经销声匿迹，在江湖上的地位远不如他们秦军。

如今，白杆兵重新崛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打出了极响的名头，俨然有成为第一强军的架势，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惊。

邢氏想了一阵，才问道，“那跑得掉吗？”

高杰摇了摇头，道，“跑不掉。我看了他们的兵马，阵型极为工整，军令也严，后来又打听了。他们的饷银很高，吃得也好，五天一顿肉，咱们可做不到。听他们说，他们的娃子每天都要训练，不打仗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跑十里路再去吃饭，打仗的时候，每天行军至少五十里，急行军一百里队形都不会散，就这些，咱们能做到吗？”

邢氏摇头，想了想，又道，“那舍掉步卒，只带着骑兵跑呢？”

高杰仍然摇头道，“他们也不全是步卒，还有几千骑兵，咱们就算舍了步卒，仍然跑不过。”

邢氏叹了口气，道，“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那就让他吞了吧。督丞乃是当今圣上第一宠臣，手上又有兵权，只要效忠于他，前程就跑不掉。”

高杰迟疑道，“咱们在这个世界存活靠的就是手里的兵，没了兵还不任人捏圆搓扁啊？”

邢氏道，“他就算再厉害，权势再大，也总要人给他打仗吧，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只要你还能杀人，他就会一直需要我们！”

“你说得也有道理！”高杰想了想，迟疑道，“现在就效忠于他？是不是早了点而？”

“哎呀，老了真是不中用了”，邢氏揉了揉腰，在他身边躺下来，道，“孙督丞死后，我们就没了靠山，如果能抱住刘督丞这一课大树，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美事呢。至于要不要一直效忠于他，不妨边走边看！”

“嗯，好！就按夫人说的做！”高杰伸手她搂在怀里，给她揉着腰，道，“以后还是要多亲近夫人才是！”

他这一段时间也很苦恼，先前的靠山贺人龙被杀了，洪承畴投了鞑子，好不容易投到孙传庭门下，孙传庭又死了，他也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想着离开西北，去东南闯一闯。如果能靠上刘慧明这座大山，他自然也是愿意的。

“哼，你个负心的东西！”邢氏在他胸前捶了几下，“老娘舍掉名声跟了你，你倒好，生了元爵就把老娘当菩萨一样供着，碰都不碰我一下！”

高杰马上腆着脸道，“当时是你一心扑在元爵身上，才冷落了我的嘛，怎么现在倒怪上我来了？”

邢氏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时间不早了，快给老娘滚出去！既然督丞明天要来考校你的兵卒，你还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高杰拍了拍额头，道，“嗯，夫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