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炎指燃剑自苍穹落下,众匆忙追去的天剑修士尽是匆忙折返而回。
姜不就身上仙气荡漾,缓缓挥剑,欲要与那炎指燃剑一较高下。
可是剑已经抬起,却突然又落下,只是瞧得那唇角上扬起奸佞弧度,他骤然落地。
这炎指燃剑必能斩断郢都城,多少黎民深陷水火之中,避之不可及。
“这小子可真他娘的有心眼儿啊!”齐老头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帝晨儿的身后。
他的目光并没有盯着那炎指燃剑,反倒是看着那放弃挥剑斩去的姜不就,轻哼一声,“欲要给人家多定个罪,殊不知,人家早就看的通透,也无那般心思。”
帝晨儿微微皱起眉头,“这话什么意思?”
“那燃剑,可落不下来,伤不了无辜。”
轰——
齐老头儿话音未落,那即将斩落而下的炎指燃剑轰然震荡,在那城上空轰然化作花火,就此消散。
“得,现在是时候该走了吧?”齐老头儿已经走到那楼梯口,手里提溜着茶壶,手里抓着一大把的瓜子,催促道:“快些走,快些走,那小兔崽子肚子里定是憋了一堆儿的火儿,走完喽,可就要撒在你的头上喽。”
“你抓的太少了些。”
帝晨儿走到那桌前,将那半碟子的瓜子,一碟子的话梅、酸枣都给倒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对那诧异看着他的说书人笑了笑,旋即便脚丫子抹了油,跟着那笑着合不拢嘴的老叫花子,溜之大吉了。
果不其然,未等多久,姜不就拎剑而来,可此时早已人去楼空。
他脸色格外阴沉的拎着说书人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冷问道:“人呢!”
“走……走了,还,还抓走了您的……您的瓜果蜜饯。”
姜不就冷冷的瞥了一眼那空有几粒零散的瓜子,怒发冲冠,一剑就捅在那说书人的小腹上!
说书人眼睛瞪得仿若牛眼,嘴角溢出鲜血。
姜不就眯起眼睛问道:“若是叫你今日说书,今日事,你当如何说!”
“天……天剑仙宗……了不得……”
“用你他娘的废话!”
姜不就一脚将那说书人给踹飞下去,撞破了围栏,重重砸在那一楼的地板上,一口鲜血喷出,洒了一脸的血腥。
“爹!”
一直躲在帐台头面的跑堂哭闹着过去看他爹,后者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将他退走。
“跑……跑!可别让那臭道士给他娘的说准喽……跑!”
那跑堂抹去一把热泪,撒腿就跑,但身后跟有一剑,迅捷如雷!
呲——
鲜血泼洒整座茶馆,姜不就手指燃起火焰,越发看这火焰,就愈发的有股怒气冲上心头!
猛然一挥!
大火瞬间燃烧,整间茶馆燃起一片的火海!
姜不就飘然落地,抬手接下那从火海中飞来的剑,骤然一划,震洒去鲜血,喝道:“妖人纵火行凶,天剑仙宗众弟子听令,莫要让他们逃了,追!”
这到底是追哪个?
就在众修士拿不定注意的时候,姜不就已经踏剑升空而去,所去方向正是那燃剑莫太白之所去!
郢都城内大火蔓延十多家,大雪天取水不易需凿冰,更是烧伤数位黎民百姓。
正是那大火最凶时,忽然天有滂湃仙气落下,好似那大江大浪自天上拍落,火焰不过弹指一挥间便熄了气势,这才将那熊熊大火给彻底扑灭,没能再嚣张蔓延。
萧声如碧海潮生,声音幽幽回荡大街小巷,黄牛疾行,白衣坐着黄牛,依靠着那吹箫的老叫花子正嗑着瓜子,嚼着蜜饯,看着那身后被灭掉的大火,露出了笑容。
——
官道上,一小丫头跟在一死鱼眼的身后,双手仅仅握着挂在胸前的玉佩,弱弱说道:
“今天……你的话变多了。”
“不多,不足以为迷途羔羊指点方向。”那死鱼眼走的脚步很急,像是赶路似的。
身后的小丫头跟的很累,“是我连累了你吗?”
“不是。”
小丫头秀眉颦的很紧,“那……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送我去上方山,去见那什么根本不可能是我姐姐的玉怜怡。”
死鱼眼依旧匆匆赶路,“她的父亲也是锻剑师,叫做玉蓝碑,与你失散多年的养父有些相似。”
“可我不认识她……”小丫头有些抵触,“我是妖,她是人,你将我送去,不如让我死在你的剑下,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