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轻呵了一声,“没吃饱你跟着我作甚?还不速速去弄些吃的,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好走自己的路啊。跟着我?那岂不是要被饿死?”
帝晨儿笑了笑,“既然前辈不肯透露姓名,那在下也不多问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下这身上有的是钱,可让人填饱肚子的钱。”帝晨儿挑眉笑道:“若是老前辈肚子也饿的慌,不如晚辈请前辈吃一顿饱的,如何?”
老叫花子探着那肮脏的食指点着他,连连大笑,“你这小子可真是有趣,旁人唯恐对老叫花子退避三舍,你倒是脑子里抽了根筋,偏要请老叫花子吃一顿饱的,嘿,真是够稀罕的。”
“那前辈是吃,还是不吃?”
老叫花瞪了眼,“吃啊!哪有天上掉馅饼,自己却不伸手接的道理?”
帝晨儿笑道:“那老前辈可否能告诉在下您的尊姓大名啊?”
“那不吃了。”老叫花摆摆手,就欲催牛而去,“这哪是天上掉馅饼啦?这是馅饼砸头上,被人吊着线儿呢,吃不得。”
隐隐间,帝晨儿总是觉得这老叫花子的身份有些神秘,不然他又是怎么看出自己一行三人皆是妖的?
是话赶话的巧合,还是这老叫花是个大人物?
或者……是某位天上的仙人?
帝晨儿愿意赌一把,万一能从这老叫花身上讨到一二好处呢?
“老前辈,我请你吃不钓线儿的大馅饼,这总可以了吧?”
“嘿,这还差不多!”
老叫花的这个反应倒是将帝晨儿给逗乐了,明明自己就是想吃,还偏要吃那天上掉的大馅饼,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吃人家的最短,那人家的手软,还真不信逼不出你那名字来。
萧声再起,黄牛赶路,这一次帝晨儿倒没有跟在屁股后面吃风,而是走到那黄牛身前,并行向前而去。
——
冀州城,庆封客栈前。
骑黄牛的老叫花身边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这副令人难以将两者想象到一起的场景,就突兀的出现在这家客栈前。
过路行人无比捏鼻子扇风,呢喃着这天下奇观,又赶忙退避三舍。
依靠在门口朱红柱子上的老板娘那叫一个嫌弃,匆匆过来赶人。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别再老娘门口呆着,好让不让人做生意了你这!”
老叫花从黄牛背上缓缓爬下来,看着那帝晨儿,催促道:“小子,我觉得就这家不错,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掏出金子来?”
老板娘愣了一下。
帝晨儿笑了笑,捏着一枚金石就递到了老板娘的手里,后者变脸的速度比那风吹麦田翻滚的速度都快。
“呦呦呦,这位公子,你长得可真俊儿呢,来来来,里面请,请问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小店还有特殊……”
“打住!”
对这话有些似曾相识的帝晨儿搡搡鼻尖,“给我们开一间房,烧些热水,我身边这位爷,要沐浴!”
金子的魅力就是打,店内跑堂捏着鼻子将那老黄牛牵到了后院,老板娘竟大笑着领两人去了房间。
“小客官,有什么需求的话就来找我呦,保您满意呢。”
帝晨儿扶额,关上了房门,然后打开了窗户。
“小子,我想尝尝那大母牛的滋味,你看……”
“等你洗了澡再说行吗?”帝晨儿翻了个白眼。
老叫花嘿了一声,“若是洗了澡,那可就没意思了,我还想瞅瞅那金子的魅力,能不能让我这身模样的人,将她给办喽。”
帝晨儿咂咂嘴,“你这属于恶趣味。”
“嘿,叫花子也是男人嘛。”
帝晨儿叹了口气,“为什么偏要多走几里路来着冀州城吃?害得我都有些走累了。”
老叫花子哈哈笑道:“这点苦都吃不得,怎做那人上人?不过你小子这一路走来还算不错,那我就开恩告诉你吧。”
说到这,他喝了口茶水,“我的剑,就在这冀州城中,我得取走它们,不然不好出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