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在说出奇无单在下个月11号就要结婚的事情,嬴治的脸上多出了一抹令人看后不由得毛骨悚然的阴冷表情,这令得帝晨儿突然有种更加不好的预感。
帝晨儿迟疑问道:“你……不会是在这件事上打什么注意吧?”
嬴治道:“有何不可吗?”
“不不不,劝你还是不要如此行事的好。”帝晨儿有心提醒道:
“近几日出入陈塘关魏家,我发觉仙神正在着手一些有关习俗方向的事情,丧葬习俗要改,但也有可能会牵扯到其他的事情上,一切皆有可能,而且大闹喜庆之事,良心会......”
“那他率人来逼我蓝碑之时为何不为我们着想!?”嬴治突然失态怒喝一声,旋即冷哼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还有,日后离我小师妹远些,我不想再看到她因你而受伤。”
被突然这么一句冷不丁的话给说懵了,帝晨儿明显感觉得到,嬴治这话并不是再说眼下玉怜怡被子书剑门掳走之事,像是在说其他的事情,但是其他事情上,帝晨儿并没有做什么有伤玉怜怡的事情。
虽然有些懵逼,但是帝晨儿并没有多问,因为此时嬴治的脸色格外的铁青难看,指不定多上一句嘴,就有可能同他大吵一架,甚至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其实有关嬴治在谈及奇无单大婚一事的劝说中,帝晨儿最主要的事情还并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他也经历过被人大闹,知道这份仇是何等的难消,且那时定然群雄皆至,与仙神神权大闹青丘时又不同,天剑仙宗本就强大,若行不义之事惹来众怒,无异于以卵击石,且会毁了蓝碑剑门的名誉。
但这是蓝碑的事情,嬴治这个做大师兄的想必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去做,但凡是必须眦睚必报,从今日他仗义出手的行为来看,就能看出他这人的脾性。
帝晨儿走至窗边打开了窗户,此时深秋,夜里的山风吹得格外清冷,他抬头看向阴云连绵的夜幕,呢喃道:“不知魏家的这场雨,何时才会有个尽头。”
趴在桌子上,两只脚丫摇摆着,正两手托腮看着帝晨儿背影的魔灵哪吒好奇问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记得那日东海拍案欲要水淹陈塘关,那时老龟松懈神力,我趁机逃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们很熟吗?”
帝晨儿转过身来,“我们之间仅那一面之缘,倒是你,那位抗山客赑屃前辈是有心封印你的?”
魔灵摆摆手,“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跳进去的,你信吗?”
帝晨儿撇撇嘴,“有些不信,因为你说你是趁机逃出来的。”
“该死......”魔灵轻啐自己,旋即坐起身子,耸肩道:“但事实确实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跳进去的,若是不这样做,‘我’无法得道成仙,而我,也没有办法给东海龙族那条孽龙一个交代。”
帝晨儿微皱眉头问道:“所以那些市井传言中,说你剔骨割肉还母,自刎城头安龙怒,皆是真的?”
魔灵露出一股玩世不恭的邪佞笑容,他突然地阴冷道:“所以李靖时刻驻留陈塘关便是为了提防与我,如今我已跑了出来,想必他比谁都急,因为他怕我,怕我找他寻仇,你不知道吗?他为何被称作托塔天王?”
突然看到魔灵哪吒的这一面,帝晨儿心中微凉,问道:“为何?”
魔灵嗤鼻一笑,阴冷道:“因为他一旦放下玲珑宝塔,我便会趁机杀了他!”
有些搞不明白的帝晨儿皱眉更浓,不解道:“可他是你的父亲不是吗?为何你要杀他?”
“因为所有人都在怪我,而他,就是罪魁祸首!导致我剔骨割肉还母的元凶!他生为人父,为何就不能信我一次?我委屈,我冤枉!”
魔灵愈发激动,帝晨儿逐渐隐藏不住从他体内冒出的滚滚魔气,赶忙快步走来,一只手猛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提醒道:“哪吒,赶快冷静下来!”
坐在床头一直听着二人对话的嬴治突然睁开双眼,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帝晨儿,皱眉惊问道:
“你管他叫做什么?哪吒?!”
就在这时,忽然有匆匆脚步从门外廊道内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若是在这个时候被子书剑门的修士发现哪吒魔灵,那前面所做的事情便皆成枉然。
此时已经急出满头冷汗的帝晨儿有些不知所措,而床上的嬴治只是大惊失色。
该如何是好!?
呼!
一阵凉风自敞开的那扇窗户吹来,给好似热锅上急的团团转的帝晨儿一线希望,脑袋一凉,灵光乍现!
砰!
大门被撞开,叶随风急匆匆闯了进来,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当他话音落下,唯独看到站在窗边的嬴治后,长松口气,问道:“嬴兄,那两位兄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