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会成长到足以保护自己。”白娘子无奈,瞥了一眼正疯狂用爪子抓着地面的小狐,她不忍外甥如此煎熬,叹了口气,终是无言。
苍穹上仓惶远去的黑影逐渐的消失在天际,沙一梦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妖气所幻的巨剑也终是消散。
“她怎么了?她有做错什么吗?你们为什么突然间就要杀她?!”小狐吼了一嗓子,四脚朝天的趴在了地面,“小姨,你难道不懂晨儿的心吗?”
白娘叹了口气,“小姨懂。”
小狐有气无力的略有指责,“那为什么小姨还要千方百计的赶她走?”
“正因为小姨懂你,才必须要赶她走。”白贞仰头看天,似是瞧见了一袭白袍正对着她微笑,白贞语重心长道:“晨儿,你舅舅需要你,现在的你不应该落入红尘之中,你也应该学会知足,毕竟你的身边还有着匀儿那姑娘。小姨喜欢她,并非是因为她救了你我,而是因为她很懂事,也很懂你,爱你。”
“可是我也不想让青青姑娘离开我。”
“所以才需要小姨帮你。”
“......”小狐哑口无言,他也不想让自己对小姨心生埋怨,因为是亲人。
黎明破晓之际,南蛮山林之内荡起了万里的扬尘,在那山林间正有着各色的大旗迎风招展,气势恢宏,如黑云蔽日。他们手中的刀剑打磨锃亮,摩擦间发出了铮铮的寒音。
此番景,犹如欲要踏平整个南蛮似的,浓郁的肃杀之气尽显其中。
这是华夏的妖族大军,一面旗帜就代表了一妖族,而每个妖族都尽显着争夺之意,他们的目标就在不远的前方,那里是南幽河畔,是妖王之属的建所。
昔日的四大王族已现其三,金翅虎,紫月狼以及暗鸦,他们行军最前,也彰显着他们在华夏妖族中不可撼动的地位,而至于那已经被仙门抹去了踪迹的青丘狐族,整个华夏妖界似乎早已在两年前便忘记了这个族群,但却不敢忘记那在顿丘之所策妖的一袭白袍,虽然皆言他死,但无人能够佐证真伪。
不过提及到那袭白袍的却很少,因为在堕天,那是个不可提及的存在,会招来灭顶之灾。一边显摆着自策妖时得到的力量,一边四下里寻找追杀着那袭白衣的后人以及支持者。
坐在红轿中的户雷丁抱着他的刀,对着轿帘吹了口气,轿帘掀起,看向了那一侧的那辆镶金带玉的华贵马车,恰巧那马车上的幔帘也在此时掀起。
郎寅对着户雷丁抱了拳,笑道:“金翅虎这次是势在必得了?”
户雷丁不置可否的点了头,沉着脸色道:“郎寅,紫月狼族的大权至了你的手中,那个老家伙可放心?”
郎寅笑里藏刀,转移了话题,“紫月狼此番也对妖王之属势在必得,户兄,看来你我两族之间也是要起一番争斗了呀。”
户雷丁轻哼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道:“出发前我家老祖还念叨着,与你家那个老家伙长久未见,有些想念了老朋友,此番妖王之属罢,他想摆宴兽王洞,来招待他的故友,这话待到回去后,你且勿要忘记传达。”
郎寅一笑,颔首道:“放心,我家老祖也时长挂念三位旧友,前往贵府尚无难事,只是怕那天庭,不允许四个老家伙碰面呐。”
“无妨,你只需传达便可。”户雷丁放下了轿帘,转过了,凝神闭目,沉声道:“堕天迟早会一统三界,届时仙门神权奈他们四个老家伙何?”
郎寅亦放下了幔帘,话中含话道:“只求遮天森林里的两个老家伙可别耽误了这次摆宴兽王洞的机会才好呢。”
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入得不远处正阴沉着脸,满是肃然的在车马上闭目凝神的暗鸦族长,令翡。
年轻的他没有任何言语回应,似是与他们划清着界限。
遮天森林发生了政变,二公子令翡在其姐令玉的帮助下成功做上了暗鸦一族族长的位置,其父下落不明,家中长辈对此也默不作声,更有两位对政务不管不顾的逍遥老夫妻祖宗,对其发动政变看的平淡。
那一夜间,暗鸦一族的重任便交到了个这个曾经只图快活闲适生活的年轻妖身上,他叫令翡,再不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