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的身体再难操控,从石台上跌落回地面,整个身体都开始出现明显的变形!
身形拔高,骨骼畸变,皮肤发紫,双手十指之上伸出锋锐利爪,额头上一阵剧痛,居然还有两根小小的犄角,顶破皮肤从颅骨上长了出来。
可以看出,分身的生命形态,都在向着石台骨座上的那具尸体转变。
并且分身的精神世界,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入侵。
纯白的精神世界,才刚刚被八只恶鬼袭击过,这次又是遭到了一股鲜红血色侵蚀。
这东西和江黎修炼兽血图录时有些相似,但给他的感觉却是要恐怖不知道多少倍。
愤怒憎恨怨毒种种混乱无序的情绪化作血雾,从四面八方涌出,正在不断浸透江黎的并列意识。
最为关键的是,这东西和魂体没有关系,鬼灯冷焰和九幽木都没有作用。
看来便宜也不是那么好捡的,得到这混乱力量的同时,代价则可能是失去自我,甚至到最后连个人都当不成!
看到这些,江黎对那阿修罗尸体升起了浓重的忌惮。
他本想运转观音心经,将并列意识直接拉来回来避难。
但转念一想,如果就此躲过剑修分身人生中的重要一环,那等到收回并列意识的时候,观音心经的收益恐怕也会大打折扣。
权衡再三,江黎还是没选择插手,任由分身的身体和灵魂,在疯狂之血的改造下变得面目全非。
在混乱力量之下唯一还在做着抗争的,就只有那柄代表着剑心天赋的光剑。
光剑没有轻易被血色污染,但本身的力量不足,根本没有能力抗拒血色攀爬上剑身,只能竭力的释放光芒试图减缓那个过程。
过度的释放力量,再加之被混乱污染。
剑心光剑终于是不堪重负,在其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并且那裂纹开始迅速蔓延。
等到裂纹蔓延全身,光剑碎裂之时,也就意味着剑修分身的剑心天赋就此破灭。
这对于一个蜀山剑修来说,恐怕比死亡还要更加难以接受。
那巨大的阿修罗尸体,也好似感应到有东西在抵抗它的力量。自它的体内,突然流出了一股力量,缓缓涌进剑修分身,更加加速了这一变化。
但随着变化的加剧,一个隐藏的问题,却是暴露了出来。
那便是,这剑修分身的本质,其实是具尸体啊!
他是完全依靠观音心经的奥妙,才看起来和活人一般无二。
但这具分身躯体的本质,其实没有改变。
如果是观音大士本人出手,复活死人那可能还比较简单,但对于江黎这种弱鸡萌新来说,就还差的太远太远了。
这也是剑修分身一直得到江黎涌灵术的分流,但修为却一直没有多少进步的原因。
正常的生理活动,虚假的复活还能支持,但一旦超过某个限制,那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疯狂之血的剧烈改造,看样子是要把分身的种族都给直接改变,显然已经严重的超过了这个限制。
心脏骤停,瞳孔散大,器官衰竭。
剑修分身的身体突然出死相,生命活动骤然减缓直到停滞。
观音心经所营造出来的虚假复活,就这么没有征兆的突然破灭了。
也就是说,倒霉的剑修分身又死了一次。
这让正在改造分身身体的疯狂之血,也被迫停下。
这股力量,并没有办法把死人改造成阿修罗。
这改造都进行到一半了,突然发现受体是个死人那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并没有智慧的疯狂之血,在分身的体内四处乱窜。
但混乱之力的眉眼全都抛给了瞎子看,完全是徒劳无功。死气沉沉的身体不在发生变化,最终这些可怕的疯狂之血,全都汇聚到了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之内,静静的蛰伏下来。
那遗迹石室之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一颗数分钟才跳动一下的心脏,在发出微弱的声响。
。。。。
蜀山五行峰之上,江黎婉言谢绝了几位剑修的切磋邀请。
毕竟,他可是当今大重山修仙界公认的炼气修士第一人,对于骄傲的蜀山弟子来说,这样的人物就在身边,要是不挑战切磋一下那简直就是罪过。
哪怕这两天,在江黎手下已经接连败了二十几个好手,也依然难改他们的热情。
只是江黎今天并没有那个空闲。
秘境试炼还没有开始。
江黎通过沐长老的关系,得到了进入蜀山五行峰的一处修炼圣地修行机会。
那处地方名为问心剑洞!
这就是蜀山,和其他门派的底蕴差距。
光他们自家山头,各种功能性秘境就有好几处,蜀山弟子所能受到的待遇,简直能让人眼馋到死。
“常师兄,您是要进问心剑洞吗?”
神山秋画正在接受沐长老的特训暂时无法抽取。
江黎便去找了金光剑常万洲来帮他带路。
两人联袂来到问心剑洞之前,守洞的弟子却是无视了外宗的江黎,只以为常万洲要进去修行。
因为这剑洞,是蜀山弟子专门用来磨炼剑心,修炼心灵的地方。通常情况下,只有觉醒了剑修的弟子,才有资格和能力使用。
江黎虽然厉害,但显然没有剑心,在问心剑洞里都是白搭。
“不,我这次是陪同江黎师弟来的,这是沐长老的手令,你且验过。”
常万洲也没多做解释,只是递出了一枚令牌,给那守洞弟子。
其实今天,他也想要看看,这江黎到底有没有剑心天赋。
当时江黎在擂台上显露出锐剑气场的时候,常万洲刚刚被江黎打到昏迷,他自然也就没有见到那个场景。
后来魏王玄峰主和他说起此事的时候,他可是被震惊了好久,要知道,江黎当时可就是在他的面前,用锈剑进行的测试。
现在突然告诉他,江黎其实有剑心,还刚刚觉醒。那“玩忽职守”导致宗门流失一位超级天才的黑锅,岂不就是落到他的头上了。
虽然宗门没有怪他,但他自己还是免不了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