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笑容,在不同的人看来,意味天差地别。
夏羽是提前知道这茬,也思考过很多次,所以看到淮哥「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之后,不禁感概他的深不可测能把同寝哥们瞒到现在,淮哥真的是又谦虚又稳重,必成大业!
唉,学姐太可惜了,早点下手哪有顾久玥什麽事儿啊·——
最奇葩的是,他心里甚至因此生出了一丢丢埋怨,埋怨最最敬爱的学姐:你可真白给,长了那麽娇媚的一张狐媚子脸,身材那麽火辣,可你是真不往正经地方用啊!
光赚那些老色批的打赏钱有什麽用?
跟淮哥双剑合璧才能事业爱情双丰收嘛!
怎麽连这点小事都想不明白?
骚鸡最开始也很震惊,但是接受得特别快,他看到苏淮的笑吟吟模样,想的是:我哥牛逼是天经地义的,他之前一个字都不提,铁定是为了给楚长阔挖坑!
骚鸡原本就藏不住心思,于是马上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卧槽!义父,那你现在岂不是阔阔的领导?爹,你想怎麽收拾他?给个话,我随时冲!「
看着骚鸡狞笑着摩拳擦掌,楚长阔浑身一哆嗦,终于从茫然中惊醒。
「我操,你不是吧?」
骚鸡不提,他还没往这方面想,骚鸡一提起来,他顿时有点信了,于是越看苏淮的笑容越感觉可怕一一这损种是不是早等着这天呢?
就等着我疯狂横跳然后一巴掌扇下来当面打脸?
既然都脑补到这里了,那麽他就会自然而然的联想更多,根本控制不住。
比如—-把他当男模,安排给富婆?
再比如——-先卖艺再卖身,铁磨成针,后庭草木深?
作为对社会半懂不懂的富二代男大,阔阔隐隐约约的知道很多黑暗传闻,然后自个儿吓自个儿,把脸都吓白了。
「苏———-淮哥,玩归玩闹归闹,同寝一场,你不至于真要弄我吧?」
阔阔一副强作镇定的模样,但其实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属实是有点惊骇过度。
但他的惊惶很合理:都TM入职星虞一个月了,却压根不知道同寝仇人是公司高层,这正常吗?
搁谁想都会感觉不正常,进而怀疑是不是有什麽问题。
苏淮看着态度180度大转弯的小楚,又想笑又为难。
和同寝小哥们装逼,并不能够使苏淮感到快乐一一最起码不会特别快乐。
相比之下,苏淮更想看到阔阔被一群海后来回扒拉的场面,那一定是一种极其有趣的真人观察秀。
现在,是时候给他安排上了,但他却被自己给吓得提心吊胆,警惕心高涨。
这可怎麽办?
苏淮知道,不能再加压了。
于是,他不但没有以身份来打脸楚大少,甚至还主动解围。
「其实星虞是我亲戚开的,我现在担任的也不是什麽重要岗位,工作都让总经理干了,我就站边儿上蹭点经验而已。和阔阔亲临一线自我磨砺相比,我的努力程度和前景都远远不如。」
苏淮很是谦虚,不去看楚长阔,对着夏羽和骚鸡把他高高捧起。
「呼..—」
阔阔松下一口大气,顿时活过来一半。
苏淮感知着他的情绪,及时转头,一脸正容,对阔阔释放了大安抚术。
「我的工作内容主要是在战略层面上的,你可以理解为监督高层,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比比划划,没啥具体事项,也不管你们怎麽直播。
你才去过公司两回,没碰到我太正常了,公司员工也不是总能接触到我的,倒不是刻意瞒着你别想太多,好好直播,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
「噢.
楚长阔松下了第二口气。
不过,他没全信。
被坑得多了,总会长些记性丶多些警惕的,他只是缺乏经验阅历,又不是傻。
「那,淮哥,你跟虞姐是早就熟悉吗?」
楚长阔小心翼翼的问。
他想得很明白:当时积极招揽自己的是裴学姐,如果他俩早都认识,那麽歌手决赛那天就是纯粹演我呢,没跑了。
可惜,他的那点小心思被苏淮一眼就看穿了,屁用没有。
「当然不是。」
苏淮摇摇头,但并没有多做解释:「有时间你问她吧,我俩最开始相处得并不愉快,我生日她都没来。」
?对啊!
楚长阔顿时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彻底放下揣测怀疑。
结果才按下去一个葫芦,羽羊羊又急了。
「哥,你和学姐到底咋回事儿?前两天她跟我打听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了。」
明明那天裴姝虞打电话时苏淮就在现场,但他却一脸好奇的反问:「她跟你打听我?问什麽了?」
「就,就,呢·——.」
夏羽支支吾吾肚的,真不愧是大虞姐的头号小太阳,立场相当坚定。
「行了,我不问了。」苏淮摆摆手,神色坦然,「反正我俩也没多少机会接触,正常情况下一个星期见不上两面,她爱怎麽着怎麽着吧。」
骗人的最高境界是,骗到自己都相信了。
但是苏淮在另一个维度:全是大实话,根本不骗。
这谁不迷糊?
「喉·
夏羽垂头丧气的,不知道咋帮他俩撮合了。
楚长阔也不再提心吊胆的,恢复了正常态度一一是刚开学那段时间的正常态度,小心翼翼,一口一个哥。
唯独骚鸡又急又气:「哥,就这麽放过他了?刚刚这狗东西还跟你装逼来着,不能惯孩子这毛病啊!」
「别别别!」
楚王子急忙堆笑上前,先给苏总递了支烟,然后又给骚鸡也点上了。
「鸡哥,跟孩子较什麽真啊?男人有机会了飘一飘不是正常现象吗?来,抽菸抽菸,孩子知道错了!」
「卧槽,这不像你啊?怂得真TM妥帖!」
骚鸡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但苏淮却觉得很有意思。
阔阔的变化是真不小,哪怕只是相比一个月之前,身段也柔软了很多,整个人都圆滑了。
是谁改变了他?
苏淮不认为楚长阔是一个能够被改变的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这种力量,所谓的内驱动力在这种巨婴式富二代身上是一个伪命题,所以,只能是在某种压力之下的暂时收缩。
心里一动,苏淮开玩笑似的道:「阔阔,看来你是真缺钱了啊?这麽个情况?用不用我跟财团打个招呼,扶你一把?」
看得出来,楚长阔是想拒绝的,但是,话含在嘴边,却没有出口。
他犹豫了。
苏淮马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跟我客气,公司的财团帮谁不是帮啊?反正有大佬还人情。」
经过一个月的强化和培训,楚长阔能够听懂这些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