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一看你这一脸蠢样就知道没有!
连我你都骗不了,还想往裴姝虞那种男人堆里打滚的女主播面前凑,你配吗?啊?!
现在,带着你的蛋糕,马上给我滚!
以后再跟我讲一句废话,我就大嘴巴子抽你!
不管在哪儿,不管当着谁的面,不管周围有多少人!
听懂了吗?废物点心!」
雾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静得针落可闻。
谁都没想到,明明上一刻还很开心的陈暖晗居然会突然变得如此暴烈,而且这顿输出,属实是有点让人震撼。
一向最有女神包袱的她,发起来,简直像头老虎。
果然,东北女生根植在基因深处的特徵,就是甜!
伍天佑人都被骂傻了,真的,是真傻。
眼神失去焦点,大脑一片空白,惟有肌肉不自觉的绷紧,死死着拳头。
片刻后,他的眼里充满血丝,眼珠子涨到通红。
胡曼莉下意识的冲到两人中间,隔开他和陈暖晗,然后往外推着伍天佑。
「行了行了,暖暖心情不好,你快走吧,别在这儿闹了————.」
我闹?!
我踏马闹什麽了?!
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刘半直也不敢再和陈暖晗下去了,用力搂住伍天佑,一同向外走。
伍天佑木愣愣的被拉到房门外一一其实也是半推半就的,没脸在房间里再赖下去。
他心虚得很。
那种仿佛被看穿的感觉—不对,不是仿佛,就是彻底被扒得一乾二净。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逃离陈暖晗身边。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任性又大小姐脾气的陈暖晗居然是这样一个心里照着一切的女人。
可是在出了房间之后,心虚转为羞愤,那种丢了面子的愤怒勃然进发。
「草!」
他把蛋糕重重的摔在地上,喘着粗气转身下楼,在经过墙边的铁皮菸灰桶时,猛的一脚端了过去。
霹雳扑通乒桌球乓.—
他像个斗牛似的,迫不及待的想找人干一仗。
少年总是如此,事发当时缺乏处理的智慧,又没有勇气翻脸,回头却越想越气,直至彻底上头。
「呼—.—.呼..—.
伍天佑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激烈,忽然,他猛的转身,要往回走。
刘半直急忙拉住他,情真意切的道:「佑佑,走吧,咱们喝酒去!喝多了在外面好好睡一觉,
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那些贱女人生气,不值得!」
伍天佑挣扎得太剧烈,一不小心把刘半直摔倒,脑袋磕在墙角,鲜血飞快涌出,顿时红了一片。
伍天佑吓坏了,急忙把他扶起来:「你怎麽样?有没有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刘半直捂着脑袋,下意识的起嘴埋怨:「你弄疼我了!」
佑佑忽然有些傻眼。
?我这个哥们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急丶慌丶乱,共同导致他没有多想,
「没事没事,走,我带你去医院!你再忍忍,我一定负责到底!」
刘半直流露出一个欣悦的笑容,然后软绵绵的把身体搭在伍天佑的肩膀臂弯,顿时头也不疼了丶气也不生了丶心情美得厉害。
陈暖晗,谢谢你哦!
「暖姐,太霸气了!」
房间里,姐妹们端茶的端茶丶倒水的倒水,徐悦悦还像个小狗腿似的过去给陈暖晗揉肩捶腿。
姑娘们真的吓坏了。
陈暖晗平时讲话连一点东北口音都没有,谁能想到她爆发的时候居然如此猛恶?
惹不起,惹不起,以后你是唯一的姐!
「别生气了,暖暖,我们会心疼的~」
「对对,和那种人划清界限就好了嘛!」
「可不是咋的,跟败类计较什麽!」
陈暖晗呼呼的喘了一阵粗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余怒未消的拍了一下桌子。
「妈的,非得逼我发飙!」
姐妹几个顿时面面相:妈耶,这真是暖暖?!
如果苏淮在这儿,那麽一定会明确告诉她们:是她,没错。
什麽叫做情绪两极化?
之前陈暖晗的表现可够不上这种评价,只有现在的她才展现出了真实的另一极。
姐几个急忙开哄,白慧甜努力共情:「伍天佑也太可恶了吧?要是你不揭穿他,我们都不知道。」
「对对,我们太天真了,被他蒙蔽了,可不是有意向着他的!」
「他硬要跟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早知道不搭理他好了————」
到了分锅的时候,谁都不肯落后。
暖姐,你别冲我们发火,俺怕!
陈暖晗又展现出护短的另一面,笑道:「我哪舍得怪你们?伍天佑那种人善于隐藏,我也是接触久了才发现的,以后不要搭理他就好了。」
女孩们急忙各种发誓,心想:我哪儿还敢哦———
对伍天佑的吐槽,一直持续了整场。
大家十分有默契,没有提到苏淮哪怕一个字,生怕再刺激到社会我暖姐。
怕归怕,但其实,她们对陈暖晗的感觉更好了,也更敬佩了。
勇敢的姑娘总是能够得到同性敬重的,陈暖晗又不是那种没有理由的骄横,她的清醒丶她的聪明丶她的果决丶她的犀利—都是女生中的异数。
然而,陈暖晗本人的心情却始终没有好起来。
强撑着和大家庆祝到快要关寝,她在校门口和姐妹们道别:「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去找苏淮要个解释。」
女孩们面面相了一阵,最后,舒胜男代表大家劝了一句。
「可以闹别扭,但是千万不要再弄得太难看,苏淮———-他和伍天佑是不一样的。」」
「嗯,放心吧。」
陈暖晗甜甜一笑,看上去并未带着多大的火气。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快要憋疯了。
打了辆车,直奔香格里拉。
来到总统套房,管家推开大门,她怒气冲冲的大步向里狂奔。
然后,就看到了满屋子的花,以及被装点得像是童话世界一样的温馨客厅。
在最显眼的花束上面,插着一张卡片。
陈暖晗茫然四顾,喊了好几声,却不见苏淮的人影。
管家轻声道:「苏先生不在,他临走之前,为您留下了这些,如果还有任何需要,请随时通知我。那麽,祝您休息愉快。」
陈暖晗的心情募然明媚起来。
那是一种奇妙的安定感,不管苏淮是为什麽没在,总之事情并没有走向最糟。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那束花,摘下卡片,看到了与之前的冷淡消息截然不同的一封长信。
密密麻麻的文字,尚未阅读,她便已决定原谅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