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无言以对，只能转移目标、看向清远真人：“天元掌门，你宁愿与魔头为伍，也不肯信我么？我一心为人族打算，此心可昭日月啊！”

“你说的话，我还是相信一部分的。”

清远真人抖了抖眉毛，给了老鬼一点希望，又立马打破：

“只可惜我更相信我的老朋友，他是天底下最狡猾的人，你竟敢在他面前玩把戏，无异于自寻死路！”

“你……你们！”

老鬼勃然大怒，四周围的幽蓝液体也随之**了起来——战况越发激烈，但双方都在僵持。

话说这老鬼的攻击方式其实很单一，暂时来看，他最厉害的招数就是控制幽蓝液体。

老鬼施展出来的其它法术威力不大，花样也是乏善可陈，根本威胁不到离砚他们三人。

唯一的问题是离砚他们暂时也找不到消灭老鬼的办法。

明明已经打散他好几次了，偏偏对方在转瞬之间又能凝结出一副新的透明身躯，跟妖魂一样难缠。

既然如此，离砚便趁着这段时间套这老鬼的话、以证实他的许多猜测：

“我灭了凝光宗的事，是不是那个自号泰天圣尊的魂宗余孽告诉你的？然后你们就合力把我引到这里……还说你没有复仇之念？”

老鬼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离砚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片段，从那张引他到此的上古残卷，再到“拖他下水”的那股怪风，还有自承亲眼见他步入绝地的泰天圣尊……

种种种种，豁然开朗。

“天元宗的清凌你大约也是认识的，他哪有那个本事引动这些幽蓝液体爆发，分明是你干的好事吧？

给世人送来这么多法宝，你果然是一心为人族打算！”

离砚一边寒声喝问，一边猛烈攻击：“看来我们之间当真有天大的误会，那就是……你把我们统统当成了傻子！”

老鬼“嘻”了一声，不再摆出那副正气浩然的表情，也没有否认离砚的指控，而是森森笑道：

“顾萧落，你是千百年来唯一能从此地逃生之人，看来并非侥幸，而是当真厉害，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你！”

姜安柠和清远真人听闻此言，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表情，然而离砚却说：“多谢夸奖，你能害我一命，才是真了得！”

姜安柠和清远真人的心态立时转换为义愤填膺，出手更加狂暴了几分。

“我只是占了有心算无心的好处，若论真本事……即使我不想承认，也确实比你差了几筹。”

既然已经坦白到这份上了，这老鬼便也干脆放开了说：

“事到如今，我还真是有些后悔了，如果我没在二十多年前狠狠地阴了你一把，此时我们或许可以联手对付上古大妖……

之前我说的话半真半假，但关于大妖复生一事却绝非妄言……

哎，好教你们得知这大妖的厉害，多少年来，修真界的渡劫修士基本上都折在了这里，就没几个成功飞升了的！”

说来也巧，老鬼的话音刚落，旁边平台上的那具半人半妖的尸体就忽然间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