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柠显然还想不到那么深刻的问题，她晕晕乎乎地问：“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些什么，去找离丰么？”

她还在惦记着做实验的事。

离砚摇头笑道：“我们不需要着急，并不是每个长老都像宋玉这样不管不顾的，其他人也许正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总之他们肯定会比我们更急迫，说不定已经有人砍掉自己的胳膊了，过些时候我们只要拿断肢再生丹去交换他们的摸索结果就好。”

说到这里，他的心情略有放松，便又开始调戏福星了：

“还想着要砍离丰的胳膊呢？姜老大你可真够重色轻友的。”

“废话，你伤到一点我都会难受，胖子掉一千只胳膊我都不会心痛，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姜安柠丝毫不认为重色轻友是个贬义词，她再一次扑到离砚的怀里吃起了豆腐，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俩人并没能腻歪多久，宋玉就隔空传音,把他们给叫了出去。

山洞里总是一片昏黑,睡一觉醒来，连时辰都分辨不清,离砚跟姜安柠手牵着手走到了山洞外,这才感受到了日月交替。

看着万里无云的一片碧空,他们的心胸都不自觉地开阔了几分。

三个人站在石头山的顶上默立了好一会儿，听着海风呼啸、波涛拍岸，终于还是离砚先开了口,“敢问师父有何指教？”

“我本无心收徒，你们也是受胁迫而拜我为师,并不诚心,所以假话空话也不必多说了。”

宋玉静默了良久，竟是忽而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简而言之，往后对于你们，该教的我都会教，需要你们做什么我会说明，掌门有令你们爱听不听，惹了事不要来找我，丧了命我也不会管……

彼此好自为之。”

不同于姜安柠的目瞪口呆，离砚倒是听得心下一动，宋玉话中的这个“彼此”很有意思，带着一些暗示的意味……

也就是说宋玉他自己身为一个化神期高手，也同样需要“好自为之”，此中含义不言而喻。

离砚微微一笑，“弟子离砚与师妹姜安柠多谢师父提点，一定努力修炼，不让师父操心。”

他很自然地抬了抬胳膊。

宋玉瞥了离砚一眼，淡淡道：“作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傀儡，没人会在乎你们姓甚名谁，再怎么努力修炼，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傀儡终归还算是活人……”

离砚眸光一亮，恳切道：“事已至此，弟子惟愿偷生，必以师父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