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骨神君才得意的笑了几声,却见得玉清大师早就催动灯花,化作一片火光将两人护住,骨箭落在两人头顶,就各被一朵灵焰拦住,攻不过去。
他顿时一阵恼怒,涌动法力,将魔幡一挥,骨箭一阵抖动,更往下压。
邓八姑朗声道:“你敢小觑我门中阵法,今日便叫你识得厉害。”伸手一指,光圈一个收缩,风雷针一闪,化作流光。叮的一声,落到黑色骨箭上。
“啊!”法宝受损,白骨神君立刻有了感应,怒喝一声,却顾不得其他,先挥动魔幡,带着四枝白骨箭飞回。无论是邓八姑催动风雷针,还是玉清大师鼓起金灯火焰,欲要拦截,都晚了一步。
白骨神君仔细瞧了瞧,手中骨箭,中间虽只有一个小孔,可灵性已经失了好些,便是如何温养,也恢复不了原有,愈发生气。
只是看着对方那风雷针和金灯,知道如何心急,也攻不过去;若用出压箱底的法术,不见得就能杀了她们两个,似又不值得,便强行压下心火,只将本身阴魔火与六欲幡一合,落在山谷。
这一阵魔火如雨,直直的落了半个时辰,也分不出高下。
邓八姑法力虽不高明,可有阵法为凭,无须多费力气,这等攻击,就算是十天十夜,也能恢复过来,何况一旁还有玉清大师帮衬,时不时发出离合神光,逼得对方也要防御。
白骨神君几次要动用最后的招数,却强行忍住,非止是不值,更知对方两人师门都极为厉害,不定留有后手,省得落下个徒劳无功。
这般一想,他就有些骑虎难下。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五台派众人见到阵法厉害,倒还也话可说,如今躲在山谷,打一场平手,传扬出去,简直是丢了脸面。
只是再斗,一样没有结果,思来想去,还是准备离去。正在此时,他耳边一动,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身上又泛出阴云,将山谷笼罩,一边拿出一枝白骨箭,念念有词,过得一会,法力所化阴云急剧收缩,一起涌到了箭中,泛起碧光莹莹。
清师太道:“小心,老怪要拼命了。”催动明灯往前一罩,将两人周身全都护住。
那白骨箭疾如流星,穿透风雷大阵,射向邓八姑。她刚要指挥风雷针迎上去,忽见对方抬起六欲尘魔幡,只得放过骨箭,先稳住大阵。
四色欲光落在大阵上,玉清大师抬手一催,金灯发出一片火光往上涌动。
就在这时,白骨箭已经落到两人头顶,骤然一分,先是一道紫光闪耀,现出一面血色的小幡,往金灯扑去;接着又洒落一片碧砂,炸在金灯护体光芒上。
玉清大师正要催动灯火,却叫那小幡拦截,这一个刹那,白骨箭已经近到身前。
邓八姑将雪魄剑丸往外一催,拦在前头,可这白骨箭竟“啪”的一声炸开,剑丸顿时被弹开。她忙鼓动护身法光,将余势挡在身外,同时有些疑惑,若只这样,对方岂不是白白废了一样法宝。
忽然小腹一痛,一股寒冷透体而入,不止是冷,还有极度的阴森。她立刻明白遭了暗算,将雪魄剑丸收回体内,将身躯冻住,暗自传音给同伴道:“玉罗刹,快走,我中了暗算!”
玉清大师吃了一惊,一点也不迟疑,法力往金灯涌动,顿时火光大盛,将四色欲气、碧磷火光全都驱逐,抱起邓八姑,就往南面去。
白骨神君大喝道:“哪里走!”便急冲过来拦截,邓八姑一掐法决,风雷针化作一道流光落入手中,又咬牙引爆了大阵,平地震天的一连串的巨响,四周山崖立刻崩塌,一道地火从山谷猛烈涌上,正将敌人笼罩在内。
玉清大师才飞不远,忽然那血色小幡往前一拦,底下一道幽光激射而来,她大怒道:“原来是你们这帮妖鬼在一旁暗算!”从怀中取出一个圆溜溜的雷丸,扬手打出。
那幽光躲避不及,正好撞上,听得一声霹雳,里头的妖人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形神俱灭,死了个透彻。白骨神君方从地火中脱身而出,忙停在空中,怪叫道:“弥陀神雷?”
玉清大师也不逃,伸手一招,将那妖人遗留下血色小幡收在手中,狠狠瞪了白骨神君一眼,这才转身飞遁而去。
白骨神君看着山谷一片狼藉,又看看半空中妖人消散的地方,身形一转,往五台山而去。
……
玉清大师托着邓八姑,急落到三折崖,对古神鸠大声说道:“鸠道友,八姑受了重伤,快快去请沈真人!”
古神鸠吃了一惊,忙道:“老爷在闭关,一时半会无法联络,我去叫二师兄出来,现今只他能有办法。”
等两人入到厅中,俞峦及清玄门中的几个弟子已经在此等候,司徒平过来,仔细验视过后,才松口气,说道:“亏得邓师姐江湖经验丰富,用雪魄剑丸将毒性冻住了,否则不堪设想。”
他取出三枚丹药,两粒内服,一粒外敷,先将邓八姑唤醒,又慢慢调养,只三五天功夫,已将毒素祛除,能够起身。
此时沈元景已经出关,过来问道:“那白骨老怪虽然厉害,可你们两个联手,又有许多法宝,落败倒有可能,应不至受如此重的伤。”
玉清大师将当日情形,又讲了一遍,俞峦递过那一面血幡,说道:“这是冥鬼徐完的法宝血沙幡,是以才有那般阴险,八姑也无法察觉。”
沈元景嘿了一声道:“冥鬼徐完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敢插手峨眉与五台派的事,还不惜得罪我与优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