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避不了这等法宝,可寻常人便是得到此魔刀,也用不出这样的功效。那无形剑遁无形无相,是天下最顶尖的隐形法门,换成苦行头陀那废物徒弟,便被师父轻而易举的识破。
之后再遇苦行头陀本人亲自使来,却已经瞒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原来如此,师父常说一剑生万法,同样的招数初次遇到,吃亏在所难免,可到了第二次,定可想出应对的法子。”
她先是心境稍稍受挫,又很快醒悟过来,更生出无穷的信心,脸色愈发的灿烂。连心神大半落在阵中的玉清师太和邓八姑都为之侧目,暗赞她天资不凡,悟性上佳,看个决斗,便能作出突破。
沈元景借着剑气感应魔刀气息,又以剑气破开虚空,先一步遁走,给人看着,也是他会瞬移一样,十分神妙。不过逃多几次,便已厌倦,当下立在空中,剑气由内而外一催,顿时心神通透。
果然那魔刀在空中微微一顿,才接着跟上,只是慢了这一下,已不连贯,落到他身前,已被一把飞剑挡住。
“偏你这破刀能穿梭虚空?”沈元景朗声道:“且试试我之剑术如何?”
紫光在他周身不断的跳跃,每动一下,就听得一声金铁交鸣,将那魔刀阻隔在外,远远望去,红光一闪一熄,紫光一明一暗,分外神异。
若只这样,也不过是个平手罢了,沈元景也不甘愿,催动道决,剑光一跳,原地便多出一道剑影,眨眼功夫,周身就有了数十道剑影。
他留了几道在身侧,挡住魔刀,其余都是光芒大炽,接着忽闪不见。
红发老祖暗道一声“不好”,忙放出护身法宝五云桃花瘴,朵朵桃花才刚飞起,便有剑光落下,将之削落。亏得他反应快,否则叫剑光刺到身上,定要重伤。
那数十道的剑光,似流萤绕树,上下翻飞,前后左右不分角度的乱刺。红发老祖虽有护身法宝在身,一时也显得有些狼狈。
两方各逞能耐,将飞剑飞刀攻到了对方身前,等同于两个武林高手近身搏斗一般,激烈而又险象环生,叫底下众人大开眼界,余英男等练剑的晚辈,更是目不暇接。
斗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红发老祖心中愈发焦躁,他气势汹汹来替弟子报仇,先是给余英男与邓八姑两个小辈挡住,丢了点脸面,现下又和沈元景僵持不下。
大话都说出口了,却不能兑现,若传闻出去,也要叫人看了笑话。念及于此,他心中发狠,将舌头一咬,喷出一口精血,化作一团血雾,浮在胸前。
天魔化血神刀忽然一个闪身,从沈元景身旁收了回来,往血雾中一兜,吸了个干干净净,顿时红光化作粘稠的液体,附着在刀身上,整个刀面由黑转红,又飞到敌人面前。
但见那魔刀每一次穿梭,都在原地留下一朵血焰,腾腾燃烧,化作一个只有头颅的血影,凸目獠牙,绕着沈元景转动,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血痕化雾,将他笼罩在内,纵然他放出护身剑光,亦觉得剑光受到侵蚀,慢慢消散,其中更有丝丝毒气,隐藏极深,顺着剑气往里渗透。
“原来刀中非止天魔,连血魔也被你捕捉了两头,倒也构思巧妙。”沈元景啧啧称奇,说道:“可惜并不是那《血神经》练就的血影子,否则我还真要有些畏惧。”
红发老祖不肯轻易放弃,他也是一样,打定了主意,要给对方一个好看,否则人人都绑架他之弟子,威胁他来,那不是有处理不完的麻烦。
周身紫光大作,将虚空刺得千疮百孔,魔刀失了方位,再也不能拢身。
沈元景将所有剑影尽数召回,化作一粒剑丸,滴溜溜的打转。等魔刀又隐入虚空,剑丸在头顶一个盘旋,猛然化成一柄小剑。斩向前方,只听得“当”的一声,魔刀被逼了出来。
红发老祖心神微微一颤,脸色大变,对方方才一斩,已经损伤了魔刀一丝灵性。他忙催动魔刀,投往怀中。
沈元景伸手一指飞剑,周身大泛紫光,接着身形一动,落入剑光之中,长啸一声,震得天上的云气都消散了,一个俯冲而下,如彗星袭月,直直的撞向对手。
人在半途,剑气之盛,已将红发老祖周围虚空锁定,叫他逃脱不得。他心神摇动,也是怪叫一声,又将魔刀催动,血气翻腾,几十道血红的影子绕在刀旁,张牙舞爪。
两人一撞,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爆发,剑气刀风四散,轰隆隆的一片,隔着几里远的慈云寺,半数的庙宇倒塌;边上树木尽数腰斩,树冠在剑气中化作飞灰,只留下光秃秃一棵棵树桩。
幸亏玉清大师早有准备,叫了众人退得老远,又与几位法力高明之辈,撑起法宝,挡住了余波。对面那些妖邪无人组织,站得近的好些个人,都死在这一波对撞中。
“啊!好你个清玄子,你给我等着,我必报此仇!”伴随一声厉喝,一道红光往地面一卷,摄了洪长豹一人,急往南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