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破费了,着实破费了。”
“送给兄长的礼物,怎么能说破费?愚弟还觉得有点小了。要是再大一点就更完美了。”
颜勤礼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水部最后一盆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礼,愚兄心理有了,来来来,吃酒吃酒。”
二人落座,颜勤礼给柳奭倒了一杯酒,“兄长,我今日听说你得了风寒,去军器监探望,你却不在,只能来府里叨扰了。但见你容光焕发,这心里也就不在担忧了。”
“哪有什么风寒,装的罢了。”
柳奭叹了一口气,“现在勋贵子弟、豪门子弟都忙着离京,我无非就是想远离是非罢了。倒是你啊,兼职工部,倒是做出来一些政绩。唯独便宜了那武家兄弟,你当初就该把他俩也一道砍了。”
“罪不至死,没办法的事情。”颜勤礼叹了一口气,“你看看我……”
柳奭上下打量颜勤礼,明显一愣,“印堂发黑!”
“对,就是印堂发黑霉运当头!”颜勤礼敬了柳奭一杯酒,“兄长,在军器监留个位置,没准哪天愚弟我就离开兵部,去你军器监了。”
“贤弟,此话怎讲?难道是秦狗那厮欺辱你了?”柳奭一立眉,“杀我侄儿这笔账,我还没和他清算呢,现在又要欺负我的贤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兄长,兵部搞了一个军器监改制的策划。”颜勤礼压低了声音,“我刚拿到手,就跑来给你看看。反正我在兵部也混不下去了,还不如给兄长一些造化。”
“哦?”
柳奭一脸疑惑的打开奏疏,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把军器监的维修部门,调去兵部的督造局?你们兵部什么时候有督造局了?”
“一直都有啊,武德六年的时候,成立的。不过有名无实罢了,就是一个吃空饷的部门。”
“军器监掌管各种武器的制造和维修,制造是本,手里攥着制造的权利,那群丘八才会多军器监摇尾乞怜,维修也是如此,每年维修的军械也不再少数,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有时候维修比重新制作都费工费时,但重新制作的周期太长了,只能选择维修养护。”
柳奭略微沉思乐一下,“贤弟,你和为兄说实话,秦长青是想夺权,还是只要维修养护?”
“维修养护。”颜勤礼指了指奏疏,“上面写的很清楚,绝不参与军器监的制造。”
“这样啊。”柳奭详细的看了看奏疏,一字不落的看了几遍,“只要不参与制造,军器监不反对。更何况维修养护是赔钱的买卖,现在军器监很大的一个财政窟窿就是维修,给他就给他了。为兄卖你一个人情,你去秦狗面前表现表现,争取获得更多的权利。兵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就第一时间通知我。”
“兄长,愚弟我……爱……”
颜勤礼给柳奭倒了一杯酒,“啥也别说了,兄长对愚弟的情谊,全在酒里,我干了!”
柳奭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朝廷给军器监的钱,一年比一年少,钱财全都给军械研发司了,每年光是维修和养护都是天文数字,大唐六十万常备军,每年需要养护的军械多如牛毛。
既然是赔钱的买卖,没有任何油水,还不如把包袱丢给秦长青。兵部想搞督造局就让他搞,只要不打造武器,把军器监踢出局就行。
呀!
颜勤礼狠狠一拍大腿,“兄长,我还从平康坊请来五名花魁,就在偏房等候,这就让她们进来,给兄长舞上几段……”
说到这,颜勤礼压低了声音,“兄长,她们今晚可以不回平康坊的。”
哈哈哈!
柳奭的眼睛一亮,“知我者贤弟也,快让她们进来,今日咱们兄弟二人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