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也不再谦让,说道:“据宋家家谱上所记,宋皇后之父宋偓共有九子,因宋后之荣自然各有官职,其中第八子宋元亨曾任左侍禁、阁门祗侯,不过后因买卖邸店被贬至润州做了一个山河使,这润州便是今日的镇江府。”
“哦,如此一来,不正好与那首唐诗所示对上了吗?”武松道,“莫非宋皇后当年果真将遗诏之秘送去了镇江府?”
“很有可能,不然宋后当年为何独独选了这首诗中的一句。”亥言道,“无心者自是不解,但有意者却可看出端倪,而且以诗中吴楚指代镇江府,又以芙蓉楼佐证,宋后可谓用心良苦。”
“还有呢。”柳如烟继续道,“据家谱所记,宋偓的胞弟宋延业,也就是宋皇后的叔父曾任宫苑使一职,乃是掌管皇宫内苑之事。所以,当年宋后侍女的棺椁也极有可能是由其叔父送出宫外的。”
“嗯,看来都对上了。”武松道,“与我等当日的推断已是越来越近了。”
“可不是呗。”亥言道,“而且方才没听宋福也说吗,宋家人去往的就是镇江府,这说明宋家一直有后人在镇江府。”
“看来,我等此番来洛阳真是不虚此行啊。”静觉大师捋着胡须道,“只是老衲担心,此事已过了百余年之久,宋家后人少说已传了四代,宋皇后即使当年留有什么,如今是否还在呢?”
“大师所虑自然有道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知晓内情之人应当不会太多。”亥言道,“所以小僧以为,知道的人越少,留存下来的可难反而越大。”
“我等在此多想也是无用,不如直接去镇江府走一遭。”武松道,“只要寻到宋家后人,总有水落石出之时。”
“哥哥说的是,既然我等已经查到此处,又岂可半途而废。”柳如烟道,“此去镇江府虽说山高水长,可我等本就是江湖之人,就当行走江湖便是了。沿途说不定还可行侠仗义,顺便再斩杀些金贼,岂不快哉!”
“好好好。”亥言不禁拍手道,“娘子之言正合我意,虽说打架非小僧所长,可游山玩水,寻踪问路可是我拿手的功夫。”
众人看着亥言一脸兴奋的样子,也皆点头称是。
不过,此去镇江府少说也有一千六七百里,远途遥远,即使有马匹代步,也需要半月以上。
所以,武松让柳如烟飞鸽传书回五台县,将情况告之萧先达,并在书中嘱咐要时刻提防金兵来犯。
待一切收拾停当,众人各自回房歇下,只待明日一早就向江南出发。
次日清晨,众人起了个大早,匆匆用了些朝食,便离了客栈,向东面镇口行去。
刚刚走到镇口,武松突然勒住了马缰,神色一动。
“怎么了?”亥言知道,武松辨息之力已然了得,定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有一队人马正朝此而来!”武松道。
“有多少人?”柳如烟也急忙问道。
“怕是有数百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