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子我现在无处可去,腹内怕还有些糟糕,就想先在你这花坊打个地铺将养几日,没问题吧?”
男人摆出一副赶我出去老子就死在你家花坊门前的架式,这是最让小凡头疼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把这家伙送回家,一切就有了圈转的余地,哪怕不要他的赔偿,白白給他治疗,早早送走这可能給花坊带来灾难的瘟神,她也愿意。
破财免灾,就是普通老百姓最朴素的想法!
所以这人一不肯走,其实就是对花坊最大的威胁!
谁没家人?谁又没家?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摆明了要在这里赖下去,然后通过伤情的反复来把她们拖入官司中,接下来就会有幕后人物出场,露出真正的獠牙。
独自支撑数年后,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其实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期没有多长时间,是有保质期保鲜期的,几个人为争她也不会等多久,能争个几年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所以这一切来得很突然,但也在意料之中!
就显得很平静,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四方势力中哪一方派来的!
愿意睡在花房内?那就睡吧!可惜她们这里没有猪圏!到了这时,她几乎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个陌生男人的用意所在,在他的来历不明,目的不清,胡搅蛮缠,死皮赖脸……
唯一奇怪的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侵入她家花坊,就不怕真的把自己摔成半身不遂么?
像这样的亡命之徒,到处都是,就为了一点好处,甘为豪门的打手走狗,吃的就是这碗泼皮无赖的饭,也不奇怪。
恢复了平静,该来的总会来,于是淡淡道:
“小凡花坊都是女眷,所以上房偏房几间就不合适招待客人,官人既然执意留在花房养伤,我也不为已甚,晚间自会照料被褥过来,三餐饮食也不会少了官人半顿。
人在做,天在看!锦绣虽然没有神明执掌,却有阴司渡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还望官人好自为之!”
那男人毫不在乎,“阴曹地府?老子就是他们的祖宗!还敢管辖于我?信不信我叫几个阎罗王过来給老子端茶送水,洗脚搓背?”
几个女人都直摇头,这人要么是被摔傻了,要么就是街上的无赖,浑没个忌惮。
无知者无畏,总有他得报应的那一日!
几个女人都离开了花房,谁也不愿意和一条疯狗待在一起!
牛嫂自去打整吃食,虎妞少见的前去帮手,就只剩下小凡一个在那里无法自处。
花房的活计是耽误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是蜂拥而至的商贾打手?还是如狼似虎的官差?或者趾高气扬的大族跟班?还是一群附庸风雅的酸臭文人?
她不知道!生活在她眼里已经失去了色彩,哪怕她就处身在五彩缤纷的花团锦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