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皇子连忙冲下来,先灭了火,又散了水。待聚回群妖,清点之下就只剩十个妖王和几百个妖将,以及赤焰侯自己护住的数百个妖猴。
“殿下,这是个幻阵。其余的同道未必死了,很可能被困在某一处而已。只是我们必须快快破去这幻阵,不然别说那些已经被洪水卷走的族类,就连剩下的这些也会有危险。”赤焰侯说。
“我也看出这是个幻阵,只是找不出阵眼,纵有法力也无处使啊。”二十五皇子皱眉说。
“我看此阵第一次变化是风,第二次变化是雷,第三次变化是水,第四次变化是火。想必还有四种变化,对应天、地、山、泽。若说困人,很可能泽的变化已被用去困住那些被洪水冲走的族类了。天地想必是支撑这方幻阵的根基,剩下的一个就是山了。”赤焰侯指着这方宫阙后面,露出的一角小山说。
阵图之外,文松龄正要再开风雷水火,却乍见一条金龙向这方宫阙背后的青山而去,心知这阵法要保不住了。
回身朝阵台上竖起的红色阵旗一拜,阵势内树木招展,同时放出一股青气来。将这青气一股脑灌注丹青八卦图中,卦上风雷二像顿时汹涌激荡,一时风成龙,雷成网。
那风龙向赤焰侯等千来个幸存的妖修而去,那雷网却都落在小山另一侧的一片澡泽中。这片澡泽上,陷着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妖修妖兽。
那座小山也暴涨成一座名山大岳,足有千丈高矮,一下从这方世界里最不起眼的一块石头,变成了最瞩目的存在。
二十五皇子也将原身化作千余丈长短,三股叉提在爪中,也有千余丈长短。迎着此山一刺,又在这方世界里掀起一场滔天风暴,将下方的楼阁宫阙全都吹成瓦砾。
若是往次,幻阵被损坏成这样,早就被破了不知多少次了。可这次在洪荒阵的支撑下,竟硬生生撑过这一击。在丹青图中,千丈高矮的山岳与一条千丈长短的金龙,在一柄巨叉的一左一右僵持着。
文松龄还想再加把劲儿,突然看见黄真提剑走了过来:
“院长,对面同时出动两位先天,外面还有十万妖修掠阵,看样子是非要破此阵不可了。扁舟子前辈说此阵已经葬送十万妖修,没必要再与他们鱼死网破,特来让我接应你这一门的道友撤走。”
“既然如此,容我做最后一击!”
文松龄挥动丹青笔,在手指上划出一个口子,在虚空中写了一个“起”字的血符。将这个符字往就要被破开的丹青图上一掷,整座阵法里的巨树全都在一瞬间暴涨了十余倍。
一根根身高百丈,叶大如盖,将丹青图顶在半空,海市蜃楼一样孤悬着降不下来。
此时,二十五皇子已经能看见幻境之外的景象,见那阵中的棵棵古木灵光一闪,树下就多出一个手持阵旗的修士,总计有五千左右。
知道这些都是配合文松龄布阵的修士。再看他们每一个都完完整整,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又想自己带来的十万妖修,已经损失的七七八八了。如何肯吃这个大亏?
当即转动内丹,一时真元澎湃,竟将顶在身前的山岳推开。就要破开幻境,将这五千布阵的人族修士留下来!
“天地转!”文松龄见状一笑,手朝丹青八卦图一点,顿时乾坤颠倒。
二十五皇子挥动白杆三股叉冲落下来,那三股叉上有风雷火转成一团,欲将五千修士能吹死的吹死,吹不死的烧死,烧不死的劈死。
这骤然的乾坤一转,三重攻击反而向上而去,正与丹青图幻化的攻击合在一处,反被赤焰侯等人,以及那陷落泥澡中的数万妖兽承受了。
一时间乱肢横飞,丹青幻境是破的不能再破了,里面幸存的妖修也只剩下赤焰侯等寥寥几个。
二十五皇子怒不可遏,挥长叉直奔文松龄而来。
“道友已经如愿破了阵法,还为难这些布阵的后辈作甚?”
眼看就要冲破密林,迎面一道寒光伴着声音闪来。抬头一看,是个银光闪闪,似锚非锚,似钩非钩的法器横扫而来。
说似钓钩,却有三个钩;说似船锚,却绑在一根钓丝上。钓丝细得如发丝一般,这钩却小山一样大小。任谁见了这法器,都会担心钓钩把钓丝给坠断了。
可二十五皇子曾与这件法器交过手,知道这件法器最擅长的就是钓妖修的妖丹,就不愿意硬接,使三股叉将其叉到一边了。
二十五皇子不怕扁舟子,却担心这法阵另有奥妙。见阵主已经现身,就没有继续攻击。只聚来赤焰侯等人,想等古玄虚也破了东面的阵门,再一起进攻。
扁舟子见文松龄等都安然退到西门,也收回钓钩,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