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有些大大出乎于程三思的预料之外,程三思一怔,脱口而出:“你,你怎么……”
封不平一脸揶揄的笑容:“我怎么没有被你的话语所引导,被你所控制是吧?你忘了,我们可是同门师兄弟,虽然我无缘亲眼得见师傅的那本宝贝医术,可是我也曾经听他提起过书中涉及的一些内容,其中就包括了以言语挑动并控制人心的方法。既然早知如此,我又怎会事先没有防备?”
“这些年来在明老爷子手下,他那里有着众多的武功秘籍,巧的是,其中竟然也有一本记载着百余年前东海劫余道人的一门异术,叫做摄心术的。当年劫余道人凭着这门异术,在江湖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个有名的恶徒,自然最后他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他的这门摄心术却流传了下来,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专门针对每个人心中的弱点,用言语挑动他们的情绪,最终令到他们思维混乱,举止失常,被人轻易的操控。既然有摄心术的记载,自然也有防备和破解的办法。不过其实这一类的异术,大都只针对一些心智恍惚,意志不坚的人才能奏效,而对于保持清醒,早有防备之人,则没有什么大用了。”
封不平张开口,从嘴里吐出了一片翠绿的叶子,说道:“这时一片薄荷草的叶子,极其清凉,我把它含在舌下,有了它的
刺激,无论你如何挑拨我的情绪,我始终也能保持脑中的清醒,不会为你所左右。”
程三思面色沉了下来,怒哼了一声,又问了一遍:“真儿她究竟在哪儿?”
他握紧了双拳,已经要忍不住发作了。
封不平却好像有些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忽然问道:“你口口声声的真儿真儿的,她当真是你的女儿?她的安危,果真对你是如此的重要?”
程三思没有说话,一张脸却忽然涨成了猪肝色。
封不平指着他笑道:“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小的时候和我们一起爬山采药草,一时不慎从山崖上摔了下来,虽然被师傅救回了性命,却伤了命根子,你今生是绝对不会有生儿育女的能力的。因此,你口中的那个真儿,究竟是谁的女儿?”
这本是一个男人最大的隐痛,也是程三思心中最大的秘密,此刻却被封不平一口说破,不由得脸色骤变,双目之中杀机闪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封不平仰首向天,一面冥思着一面说道:“真儿,程念真,我记得大师兄的本名便叫做王真,你这个念真,莫不是怀念大师兄的意思,难道……”
他双眼如电一般直视着程三思:“当年你毒杀了大师兄夫妇,仅仅留下了他们一个刚满周岁的女儿,莫不是你心中愧疚,因而留下了他们的女儿,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抚养长大,以求弥补一些当年的罪过,求得良心的片刻安宁?”
程三思嘿嘿冷笑了一声,说道:“在你眼中,我不是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恶人么?俗话说斩草除根,我为什么要留下一个仇人的女儿,还要把她抚养长大?”
封不平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无论是再凶狠无情的恶人,毕竟也还是个人,在他的心中也必定保留着一点柔软的地方,收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往往越是凶恶之人,越是需要一个精神上的寄托,这是不以个人的理智和意志为转移的,而是人性的需要。脱离了人性,他也就不再能称之为人了,也断然难以活下去的。”
“所以,你说实话,”他双眼逼视着程三思,“这个真儿,究竟是不是大师兄夫妇二人的遗孤?”
程三思一面嘿嘿的冷笑着,一面说道:“你猜呢?”
不待封不平回答,他又接着说道:“当年大师兄他们的女儿刚满周岁,若是活到现在,算起来也应该有三十出头了吧,真儿不过刚满二十岁,你觉得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听了这话,封不平不由得一怔,不错,自己怎么疏忽了这么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年龄。
这么说起来,程念真就绝不可能是当年大师兄夫妇二人留下的遗孤,可是她又绝不会是程三思的亲生女儿,那她究竟是谁?
程三思看着封不平那诧异的神情,一面嘿嘿笑着,一面缓缓的说道:“师弟你虽然聪明绝顶,可惜当年很多的事情你并不知道。让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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