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子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所谓眼见为实,亲眼所见的,难道还能假的了?”
叶枫摇摇头:“天下间的事情无奇不有,凡事无绝对,很多时候亲眼所见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不但是张胖子,连程姑娘这一下都被他搞糊涂了。
叶枫叹了口气,开始解释起来:“你们当时离屋子还有一段距离,你们看见的是花二老爷试着推了推铁门,铁门纹丝不动,于是大家想当然的就认定当时门闩一定是从里面被插上了的。可是,花二老爷当时真的用力推了吗?”
张胖子脸色变了变:“你是说,花二老爷当时是在装腔作势?”
叶枫没有正面回答,说道:“那两扇铁门厚重,想要从门外假装作势推两下推不动,一点儿也不难。只要让你们认为铁门的确是从里面被插上了门闩的,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他再虚张声势的用力震断门闩,打开铁门,可是门闩真的是当时被震断的吗?当你们来到门前的时候,看到的是门闩已经断裂了,两扇铁门已经打开了,自然都会认为是刚刚被花二老爷的掌力所震断的了,于是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张胖子觉得一头雾水:“难道那门闩不是花二老爷从门外用掌力震断的?”
叶枫有些无奈的忘了他一眼,说道:“不,我仔细检查过那被震断的木制门闩,的确是被人用掌力从门外强行震断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否则的话,他们也没有必要非要在这时候用一根木制门闩换下这使用了多年的铁门闩了。”
“我的意思是,这木制的门闩,真的是在那个时候被花二老爷震断的吗?还是,这当中其实是有时间差的?”
“时间差?什么意思?”张胖子更加糊涂了。
程姑娘这时反而倒像是听明白了叶枫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其实门闩
并不是当时被震断的,而是之前就已经被震断了,花二老爷不过是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场戏,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认为,我们进到院子里来的时候,这门闩还好端端的从里面被插上的。”
叶枫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只要你们认为当时的门闩是从里面被好端端的插上的,自然就会认为花老爷子一直还在大屋之内,而他的消失就变成了无法解释的谜案。”
“而实际上,他可以在之前任何没有人的时间里,用掌力震断木制的门闩,进入屋里带走花老爷子先藏起来,程姑娘不是说过吗,花老爷子这时候虽然压制住了毒性,可是却完全不能使用武功,所以他并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然后,他再等着午后花公子带着程姑娘来为花老爷子诊治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演上这么一出戏,于是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成为了见证者,能够证明他花二老爷与花老爷子的失踪毫无关系。”
张胖子听着这一切,好像在听一个离奇的聊斋故事一般,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越听越令人瞠目结舌,有些咂舌道:“这,这也太过于离奇了,谁能设计下如此精巧的圈套,在众人的眼前演戏,让大家上当,这可能吗?”
叶枫放下了手中的那根铁门闩,叹了口气说道:“这圈套的确设计得很精巧,也很冒险,不过很遗憾,到目前为止,依照现在的所有线索来看,关于花老爷子的离奇失踪,这似乎是唯一最为合理的解释。”
对于这一点,张胖子并不怀疑,想了想,他忽然一拍大腿,叫嚷道:“我就说嘛,这花二老爷一看那样子就是个城府极深,心机阴险的人物,不像是什么好人,你还要教训我说什么以貌取人,智者不为,现在怎么样?这智者不也还有犯错的时候吗?”
叶枫微微一笑道:“虽然花二老爷极有可能在大家的面前演戏,与花老爷子的失踪有关,不过这不过仅仅是我的推测而已,眼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再说,即便是他身上有问题,也并不就能证明花三老爷完全清白,与此事无干的。”
张胖子有些不信:“看着二老爷和三老爷之间水火不容的样子,难道他们还能合谋作案不成?”
叶枫沉吟着:“这件事其中还有很多关窍我还没能想明白,不过既然花二老爷的演技这么好,能够瞒过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他和花三老爷之间的矛盾,难道不会是故意做出来给我们看的?要知道很多时候,我们所看见的,不过是别人想让我们看见的,而背后的真相,往往会出乎意料之外。”
张胖子并没有反驳,不过看他的神情,对于叶枫的这话,他也是半信半疑的。
这时候程姑娘双眼望着别处问了一句:“你的这些想法,需要告诉花无错花公子吗?”
叶枫和张胖子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就看见花无错已经进了院子,正在向着这边走过来,估摸着是已经安排好了酒菜了。
叶枫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涉及到花公子的两位长辈,何况目前仅仅是我的一些推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也还有很多疑点没能解开,我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花公子比较好。”
忽然,他又对程姑娘问了一句:“以你看来这位花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姑娘不假思索的答道:“磊落大方,谦谦君子。”
“哦,是吗?”叶枫望着走过来的花无错花公子,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