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想了很久,如今寺中为数不多的子字辈的高僧之中,子忍师叔刻印胜任。首先他年高德厚,是和老衲的师尊松庭子严大师同辈的人物,可以服众。”
“再者,如今寺中子字辈硕果仅存的几位高僧之中,子忍师叔历任过寺内大小职务,对于寺内的一应事务都了若指掌,执掌寺应付各种事件自然也驾轻就熟,不在话下。”
“更重要的是,他与老衲私交甚厚,老衲十分清楚他的为人,素来宅心仁厚,宽仁待人,在寺里众僧之中口碑极佳。他又是我曹洞正宗的法脉,由他出任住持,定然可以服众。”
说完,了改大师看着契斌和尚问道:“不知道你以为如何?”
契斌和尚头也不抬,声音之中毫无波澜,仿佛了改大师刚才所说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一般:“一切但凭师尊和寺里各位元老、师叔们做主,弟子入门时间尚短,德行资历都有不足,不敢置喙。”
了改大师不由得点了点头,似乎对于契斌和尚的这一反应很是满意,语声中也充满了赞许之意:“不错,荣既不骄,辱亦不怒,能够做到荣辱不惊,不形于色,看来老衲确实没有看错,你果真是难得的人才。假以时日,今后的成就实在是不可限量。”
契斌和尚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了改大师又说道:“你今后要记住
,名也是空,利也是空,住持是空,和尚是空,师傅是空,徒弟是空,世间万相,俱都是空。依老衲之见,今后你就号作俱空吧!”
俱空契斌?
契斌和尚把这个名号在心中反复念了好几遍,双手合十对了改大师躬身道:“多谢师尊所赐名号!师尊教诲,俱空契斌今后当铭记于心。”
了空大师点了点头,挥挥手说道:“你去吧,老衲也该进食了。”
契斌和尚站起身来,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退出了竹庵。
走出竹庵之外,转过身来,契斌和尚这才感觉到出了一身的冷汗,被树林中的威风一吹,感觉到有些凉飕飕的。
而他的心,这一刻也同样是感觉到凉飕飕的,一阵阵的发寒。
(史书记载,仁山毅公大师在少林寺出任住持共十二年,于永乐三年五月间,赴京参加国佛教法会。会后归途之中,圆寂于香岩长寿禅寺。因为需要,圆寂的年份没有严格按照史书所记载。
仁山毅公大师圆寂之后,根据少林寺塔林中墓塔铭文可以查出,竹庵子忍大师继任少林住持,直至公元1422年圆寂。此后继任者和事迹不详。
而凝然了改大师已于公元1421年在少林寺中圆寂,此后一直到了正统十三年,即公元1448年,俱空契斌大师继任少林寺住持,至景泰三年1452年圆寂,享寿七十岁)
杭州城。
西湖边。
明老爷子大踏步走进屋子的时候,禁不住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屋子里布置十分简陋,一张床铺,一副桌椅。
一个身穿粗麻布衣的人正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口手捧着一卷书在安静的观阅,听见门口有人进来,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明老爷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喜悦:“果然不出你所料,有消息传回来,叶枫他们已经从少林寺出来了。”
读书的人还是头也不回,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问道:“那他们下一站准备去哪里?”
明老爷子说道:“西安城,秦皇陵!”
读书的人捧着书的手似乎抖了一下,问道:“秦皇陵?去那里做什么?”
明老爷子想了想才答道:“据说少林寺里的那个老秃驴果然解开了上古卷轴里的秘密,说是九鼎应该藏在秦皇陵中。”
读书人的语气更加惊奇了:“九鼎?是指的夏禹九鼎吗?这也和上古卷轴有什么关联?”
明老爷子摇摇头:“具体的目前还不是完清楚,不过关联想必是一定有的,否则他们怎么会甘冒奇险,去探那令人闻名色变的秦皇陵?”
他干笑了两声:“多亏了当初你定下的这个计划,让我们毫不费力就重创了蜀中唐门和大雷门雷家这两大势力,而且还有叶枫这个傻小子在前面引着我们去找这个上古宝藏,可怜到现在他还自以为天下间他最聪明呢!”
晃了晃脑袋,他又说道:“想不到这少林寺的秃驴真的有本事,果然能够解读出上古卷轴中的秘密,倒也着实令人有些佩服。”
那读书的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解读出来有什么用,那些秃驴对于宝藏什么的又没兴趣,最后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一面转过身来,一面说道:“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准备好出发了?毕竟,眼睛盯着这上古宝藏的人可是真不少啊!”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露出了他的脸。
这个人竟然是,叶枫的师叔,墨家巨子,墨七重!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