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威等张飞领兵出城,回头对身后的兵曹打了个眼色。
兵曹点头会意,转身下了城楼。
城楼下已经有一百名兵士在等候,这些都是郡兵,属下邳相郑威统领。
“你们三人,各领二十人,去其他三面城门传令,无府君之令,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兵曹指着三人吩咐。
“诺。”
那三人都是都伯,齐应了声诺,各自带着二十人往东西南三面城门奔去。
兵曹带着余下之人来到北城门口,城门吏见到赶紧迎上来。
“府君有令,关闭城门,无府君之令,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
兵曹对其说道。
城门守卒一般由郡兵担任,刘备若在城内,会派兵与其共同把守城门,但现在刘备已领兵离开,张飞又领兵出战,城门守卒只剩下郡兵把守。
在这下邳城内,除了州牧就是下邳相最有实权。
“可是张将军领兵出战……”
城门吏迟疑道。
兵曹不等他说完,厉声喝道:“少废话,你听府君之令还是听张飞之令?快关闭城门。”
“诺。”
城门吏不敢抗命,而且让他选择听下邳相郑威之令还是听张飞之令,他当然会选择听郑威之令,毕竟郑威才是真正管他的上级。
就算是让他在刘备和郑威之间选择,他也会选择郑威。
城门吏命士卒关闭城门,兵曹带着几十名兵士守在城门处。
其他三面城门本来就是关闭状态,那三名都伯带兵去了之后,传令无府君之令不得开门,同样带兵守在城门处。不过去南面城门的都伯已得到郑威吩咐,如果是别驾陈应,可以放他出城。
陈应本来望着城外敌兵,但却见郑威神色有些诡异,尤其是回头对兵曹所打眼色,被他看到,正不知其意,疑惑不定。
过不久,又见五六十名兵士抬着数捆旗帜上了城楼,一名军侯跑来向郑威禀报:“府君,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郑威点点头,望了城外仍在列阵的张飞兵马一眼,吩咐道:“换旗。”
“诺。”军侯应诺而去。
陈应和陈矫仍不知郑威到底要做什么,正疑惑地看着那名军侯走去。
然而,接下来的举动却让这二人大惊。
那名军侯竟然带着兵士将城墙上竖着的“刘”字大旗全部撤下,换上了新的旗帜,而新旗帜上赫然是个“潘”字。
“郑相,你这是何意?”
陈应惊问。
“潘使君待我恩厚,我岂可叛之!”
郑威正色答道。
“刘使君待你亦是不薄,你何以如此?”陈矫紧接问道。
郑威仍然正色而言:“郑威于琅邪开始追随潘使君,潘使君重民之利,其在北海虽得百万石粮而不吝,大散其粮于民,在琅邪又免收百姓口赋,使民敢于生子。兴平元年,旱蝗两灾同发,百姓无粮可食,潘使君又散其军粮救民,如此善民重命之人,郑威岂可不尽命而佐之!”
“刘使君留你续任下邳相,你如今所为,岂不是背叛了刘使君?“陈矫又说道。
“我愿意续任下邳相,等的便是今日。我已派人去请潘使君领兵来此,陈别驾,你速从南面出城去吧,我已吩咐过,他们会放你出城。”
郑威虽然占了下邳城等待潘凤,但他也不想得罪陈氏,如果不让陈应离开,等潘凤来了,必定会将他杀了,潘凤连陈登都杀,何况是一个陈应。
此时郑威还不知道陈珪也被潘凤杀了。
“郑威,你……”
陈应指着郑威,却又说不出话,一甩袖,赶紧向城楼下跑去。
陈矫呆站片刻,也紧跟着陈应跑去。
城下,张飞刚刚列好兵阵,手持丈八蛇矛,望着对面的臧霸,身上还散发着酒气,大声喊道:“臧霸,你可敢与俺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