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算,也不想算,反正自己不会故意拿陷阵营这些兄弟的命去换这些东西。
他们都是数次跟着自己死里逃生的人,而且对自己又忠心,用多少黄金都换不来。
黄金容易有,陷阵营难得。
“潘凤,你已退回琅邪,为何去而复返?我孔融与你到底有何仇怨,你要如此三番五次的来寻我生事?今日你务必言明。”
孔融指着潘凤大声问道。
“哈哈,孔融,我前次已经言明,你北海黄巾入我琅邪劫夺百姓钱粮,今日我是来讨债的,你还我十万石粮,我即刻领兵回去,不再来找你。”
潘凤先打了个哈哈,微笑着对孔融说道。
“我北海亦深受黄巾之害,黄巾劫你郡民钱粮,你该去寻黄巾讨还才是,为何却来寻我?我看你就是以此为由,想来夺了我的北海,是不是?”
“你若不愿给粮,那我就只好把北海夺了,如此北海之钱粮便可还我琅邪之债了。”
“哼,我孔融虽非武人,却也从未惧敌,况且是你。”
孔融说着转向武安国下令道:“武将军,传令,得潘凤首级者,赏十金,出击。”
“诺。”
武安国应了一声,举起独锤,大声喊道:“斩得潘凤首级者,赏十金,杀!”
拍马带着兵士就向对面敌军冲去。
潘凤一听就傻了,自己这颗脑袋在孔融眼里,竟然只值十金。
这也太小看人了,至少也得千金。
不过看在奖励一万石粮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同时为了下次还能再来得粮,潘凤装出很惊惧的样子,大声喊道:“撤,快撤。”
然后不慌不忙地拍马逃走。
李响见到了潘凤脸上的惊惧之色,那是假得不能再假的惊惧之色。
或许能骗过孔融,但肯定骗不过随他日久的李响。
李校尉嘴角难得的现出一抹微笑,跟在潘凤身后退走。
陷阵营那些兵也都转身就跑,不过因为上次被真的追过一次,这次他们跑得也够快,也略显慌乱。
孔融看着潘凤奔逃,脸上现出大喜之色,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武威的。
这个潘凤,果然是不堪一击。
然而他的得意之色在脸上没有保留多久,就渐渐消失。
他看到,自己的兵跑得太慢了,完全追不上潘凤那些逃跑的兵。
本来相距只有百步远,追了一阵,两军竟然已经拉开两三百步的距离了。
看来,又要让潘凤逃脱了。
或许真如太史慈此前所说,潘凤就是仗着自己的兵跑得够快,所以有恃无恐地屡次前来挑战。
可是他这么做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以孔融之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疲敌之策?
故意来消磨我北海郡兵的斗志?
又或者,是来寻我练兵?想让他的兵跑得更快?
孔融觉得都有可能,又都不可能。
望着潘凤的兵马越跑越远,孔融摇头叹息回城。
不久之后,武安国领兵回到城中。
“府君,敌兵逃得太快,咱们的兵追不上啊!”
“武将军,你好好想想,看是否可有良策,将那潘凤擒了,或者斩了。否则,他如此三番五次的来犯,我们不得安生啊!”
孔融叹气道。
他此刻感觉潘凤就像是一只苍蝇,老是在你身边嗡嗡嗡叫,又不来咬你,你又拍不死他,让你无可奈何。
武安国垂头沉思,片刻之后,突然眼睛一亮,抬头说道:“府君,末将有一策,或可将那潘凤擒斩。”
孔融大喜,急道:“是何良策?快说。”
“府君,潘凤屡次前来挑战,却又不战而走,皆是仗着其兵能奔善逃。咱们可以提前以兵伏在城外,待潘凤领兵来挑战时,伏兵转待于其后。等那潘凤领兵退逃时,伏兵便可尽出将其挡住,然后我们前后夹击,则潘凤必死。”
孔融大笑:“哈哈哈……果然妙策,武将军非但武勇,亦有大智矣!如此可行,我谅那潘凤必不能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