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据冀州传回消息,韩馥并未中计,没有与刘子惠闵纯耿武等冀州吏闹僵。”逢纪忧虑道。
袁绍帐内,只有他与谋士逢纪二人在。
韩馥扣下运给袁绍的军粮后,袁绍移兵屯于延津,一是可方便向冀州进兵,二是可就近向刘岱与张邈借粮。
延津就在陈留境内,位于酸枣城北面。
袁绍显得颇为惊异:“哦,韩馥竟然识破元图之计了?”
逢纪字元图,他轻笑道:“呵呵,韩馥庸才,并非他所识破。本来纪以为冀州除了沮授与田丰审配几人之外,他人必不能识破此离间之计,将军不妨猜猜,会是何人识破了此计?”
袁绍踱着步,来回晃动,想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若不是沮授与田丰审配,那还能有谁?耿武闵纯之辈有忠无谋,其智必不能堪破此计,难道是……韩馥帐下另有高人智士?”
逢纪料到袁绍肯定猜想不到这个高人智士就是潘凤。
因为潘凤本身只是一名武将,袁绍不会往这方面去猜想。
“其实堪破此计者,乃是冀州上将潘凤。此人言语虚虚实实,忽败忽胜,武力让人莫知强弱。如今他有此智力,只怕会拥护韩馥力保冀州,冀州不易得啊!”
“竟然是他!”袁绍确实想不到会是一个武将看破了他们的计谋,“哼,当初我赏他五百斤黄金,想招揽他到我帐下为我效力,不料他受了我黄金之赏,却当场表示忠于韩馥……此人到底是何来头?”
“将军勿忧,此人虽微有智力,却远不如沮授田丰等人。此次是纪用谋不密,当时若是让人把书信送给刘子惠,然后故意向韩馥泄露消息,令他派人去截获,那他则会必信无疑了。”
逢纪微微摇头,叹自己用计还是不够严密。
袁绍踱回案前坐下,说道:“无论如何,刘兖州愿意助我,如今看来,若得冀州,亦须借他之力。我想将妻儿送到昌邑居住,元图以为如何?”
“将军这是要以妻儿为质,与刘岱结盟?”逢纪惊问。
袁绍默默点头。
逢纪捋须道:“若要为质,让夫人去即可,将军诸子不可去。此次诱使麴义反叛,虽能扰乱冀州,但凭麴义之力难以给韩馥施加太大压力。无论麴义是胜是败,将军都需要让刘兖州陈兵东郡,再让幽州的公孙瓒领兵南下,给韩馥再多加一些压力。即便是黑山之贼,将军亦可让他们出山侵扰魏郡,让韩馥焦头烂额,此时再让能辩之士去劝韩馥让出冀州,如此,冀州必将唾手可得。”
“只能如此了。”
袁绍兵马众多,兵力强大,如果与刘岱公孙瓒一起进兵攻打冀州,很容易就能攻下。
只是诸侯联盟之名仍在,他身为盟主,不可能无故率兵去攻打盟友,真要那么做,他会失去声望和人心,就是得不偿失了。
因此只能暗中行使阴谋,先搞乱冀州,挑拨离间韩馥与冀州世家豪族之间的关系,让韩馥无人可用,又诱使与潘凤不和的麴义和黑山贼从中为乱,再陈兵州界给他压力,让他知道凭自己的能力保不住冀州,只有把冀州让给盟主袁绍,冀州才能安定。
袁绍之前和韩馥一起想要立刘虞为帝,结果被刘虞严辞拒绝,甚至把他们派去劝说的使者给杀了。
所以袁绍手握众多强兵猛将和智士,只有勃海一郡之地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唯有得到一州之地,才能留住前来投靠的人才义士。
冀州他是志在必得,如果韩馥始终不让,到最后无奈之下,也会不顾名声,直接领兵去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