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叹道:“现在的韦家是当年韦家的一支远房,因很少与本家走动,躲过一劫,并未受到当年事件的波及!”
谷</span>武宗保早已怒不可遏,道:“张伯,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办了韦家,帮你主持公道!”
张雷急忙道:“您千万不要冲动,如今韦家在朝中势力极大,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老汉只求您能为郝平讨回公道,韦家的事就算了吧!”
武宗保怒道:“不行,既然让我知道了,就不能算了!”
小安小声道:“少爷,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呀,您先解决张伯弟子的事,再解决小瓶的事,最后帮张伯主持公道,不就行了吗?”
武宗保点了点头,道:“嗯,是要有个顺序,反正他们谁也逃不掉就是了。”
武雪苼道:“张伯伯,您继续说吧,我四哥很有本事,一定会替您和您弟子都讨回公道的。”
武宗保对她这句话很满意,催促道:“对,你快说吧,早点说完,我也好早帮你。”
张雷点点头,垂目道:“几个月前,郝平突然告诉我,说他在调查一件拐卖人口的案子。”
武宗保心中一动,又是拐卖人口的案子,转头向小瓶看了一眼,心想不会和她的案子有关吧?
张雷继续道:“我知道这种案子背后的水都很深,劝他不要查,可他不肯听,坚持要查到底。”
说到这,忽然用手掩面,老泪纵横。
武雪苼脆声问:“张伯伯,您怎么哭啦,后来怎么样啦?”
张雷沙哑着声音道:“没过多久,他便被人诬陷勾结山匪,下了大狱,后来在押往长安的路上,被盗匪给杀死了。”
武宗保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在长安城虽然也遇到些混账事,但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两天碰到的事可恶。
无论王进还是郝平,都是有正义感的好捕头,然而好人却没有好报,不仅被坏人杀死,还背负着污名而死!
武宗保深吸一口气,道:“张伯,陷害郝平的人是谁?”
张雷咬牙道:“是汴州潼阳县县令,赖守节!”
顿了一下,他又道:“老汉猜测,赖守节并非主谋,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武宗保点点头,冷着脸道:“张伯,这事你就都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他们逃掉一个人!”
这时,小安忽然道:“张伯,您认识王进吗?”
张雷一怔,点头道:“他是郝平朋友,老汉自然认识他,郝平不在洛阳,反而是他时常过来陪老汉说话,是个好后生。”
顿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他已经有几个月没过来了,你突然问起他,不会是他出什么事了吧?”
武宗保心中一沉,他隐隐约约把握到这两个案子的联系,但想到王进和郝平的下场,心中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张雷有些焦急,道:“王进到底怎么了?你们说话呀!”
武雪苼不知王进的事,跟着问道:“小安,王进到底怎么了?”
小安瞄了武宗保一眼,见他打眼色让自己说,只得低着头道:“王捕头死了。”
张雷脸色瞬间变得灰白,沉默了好久,他沙哑的声音才慢慢响起:“他……他是怎么死的?”
小安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说出真相,这老者会受不了打击。
武宗保忽然道:“张伯,王进也是为了郝平那案子死的,他救出了不少被拐卖的女孩。”
指着小瓶道:“这女孩就是王进救出来的。”
张雷苦涩一笑,道:“是这样,我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他和郝平是那么好的兄弟,自然不会坐视他蒙冤!”
忽然,他抬起手,不停的扇着自己嘴巴。
武雪苼急忙拉住他手,柔声道:“老伯伯,您别这样!”
张雷老泪纵横,道:“都是老汉顾忌那点脸面,要是早点向你娘求助,王进那孩子也许就不会死了!”
武宗保见张雷只知自怨自艾,心中很不以为然,他只恨不得立刻将那些坏人全部杀死,方能一泄心中之怒。
一拱手道:“张伯,你在家等好消息吧,我会让那些恶人付出代价的!”说完大步离开了屋子。
武雪苼比较细心,离去时给张雷留了些钱,追出来时,只见武宗保人影都快消失在街角了。
她小跑着追了上去,问道:“四哥,你们刚才说的王进是怎么回事啊!”
武宗保脸色铁青,哪还有耐心给她解释,瞥了小安一眼,让他说明。
武雪苼听小安说完后,脸色也有些难看,咬牙道:“那些人真可恶,不仅害死了两位好捕头,还将罪名扣在他们身上,四哥,你打算怎么查这案子?”
武宗保冷冷道:“还用查吗?既然知道陷害郝平的是潼阳县令,就先拿他开刀,不怕他不供出幕后的人!”
武雪苼道:“查案不是要证据的吗?咱们还没掌握到他陷害郝平的证据呀!”
武宗保阴冷冷一笑,道:“九妹,你四哥办案子不需要证据!”
小安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是这样。
以武宗保的火爆脾气,怎么可能有耐心去费劲找证据,他只要觉得什么人是凶手,就会直接对那人动手!
当天下午,武宗保便从大理寺挑选出一批精干的吏卒,由一名叫杨涟的寺丞带领,直接让他们去潼阳县,将县令抓到洛阳。
这些大理寺官差只当他将一切都疏通好了,证据也备的齐齐的,这才下令抓人,便精神抖擞的出发了。
趁着潼阳县令还没有到,武宗保又派人去打听那名指认王进的女孩情况,得知她就住在洛阳城南后,立刻命人去将她押来。
回报的衙役却说,那名叫小茜的女孩因受到惊吓,被家人送到老家去了。
武宗保问老家在哪,衙役答道:“虔州!”
武宗保一愣,虔州都快到岭南了,一去一回少说也得两月。
这时,一旁的小安道:“少爷,那女孩既然受到幕后主谋胁迫,对方自然不会轻易让别人见到她。故意将她安置到虔州,就是怕有人给王进翻案。”
武宗保哼道:“他以为这样就有用吗?哼!没那小鬼,少爷我照样将那人揪出来!”
就在武宗保豪言壮语时,洛阳一座豪华府邸中,一名中年文士进入书房,脸色凝重道:“老爷,有人又盯上王进的案子啦。”
桌案后坐着名老者,他正在教习书法,听到中年文士的话,笔锋停顿了一下,摇头道:“文嘉,没看到老夫正在练书法吗?你这一打岔,这幅书贴全毁了。”
因武则天喜爱书法,故而朝中大臣争相学习,以便讨其欢心。
中年文士沉声道:“老爷,这次盯上王进案子的人有点麻烦。”
老者身子往后靠了靠,懒洋洋道:“这次又是谁啊?”
“武宗保!”
老者一皱眉:“武氏宗家的?”
武则天称帝后,自称姓武的人越来越多,但一大半都并非武氏宗族。
中年文士沉声道:“不仅是武氏宗家,还是周王武承嗣的儿子!”
老者猛的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周王府不是只有二郎在洛阳吗?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
中年文士道:“武宗保在周王府排行老四,原本一直在长安,昨天才刚到的洛阳,被陛下任命为大理寺少卿!”
老者额间瞬间布满阴云,沉着脸道:“他派人去找过小茜了?”
中年文士点头道:“是的。”
老者森然道:“没办法了,你立刻派人去将小茜处理了!”
中年文士应了声是。
老者又道:“武宗保怎么会突然关注王进的案子,你立刻派人去调查清楚!”
“属下这就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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