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眼神不错,在茶棚瞧见了受伤的那名男子,向周围几人说了一句,其他人顿时都向茶棚靠了过来。
为首之人先看了眼昏迷男子,随后目光在武承嗣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诸葛三元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救他?”
诸葛三元低着头悠然喝茶,并不看他们。
诸葛南哼道:“我才要问你们呢,这家伙犯了什么事,你们竟敢对他动私刑。”
“臭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为首之人瞪眼道。
“知道啊,你们不就是平昌男武威的狗腿子吗?”
“狗胆包天,竟敢直呼男爷的名字,弟兄们,将他们一并料理了。”
诸葛南暗哼一声,他故意激怒对方,就是想教训他们一顿。
瞧了武承嗣和诸葛三元一眼,见他们都没有说话,诸葛南便准备动手。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都住手!”
诸葛南和男府中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名侍卫模样的男子骑马靠了过来。
男府为首之人道:“王统领,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男爷发起脾气来,可不管你是不是王府侍卫统领。”
武承嗣心中一凛,在这临海境内,只有一位王爷,那便是范阳郡王李霭。
莫非这侍卫是范阳王手下?
王统领冷冷道:“贾松,我是奉王爷之命而来,你若是有意见,要不要当面和王爷分说?”
男府首领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远处停着辆华贵的马车,顿时不敢再多说,一挥手道:“弟兄们,走!”
徐文清向远处的豪华马车看了一眼,吃惊道:“那里面坐着的不会是哪位王爷吧?”
“对,在这临海境内确实有一位王爷。”黄杉男子再次开口,道:
“幸好这临海县内还有这位王爷压制着武威,不然只怕这位武男爷都要吃人了。”
徐文清暗暗心惊,问道:“既然武威做下这许多坏事,那位王爷为何不为民除害呢?”
黄杉男子叹道:
“武威是武氏一族,虽然只有县男爵位,但地方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他,再加上范阳郡王谦恭克己,不愿过分相逼,故而倒让这武氏恶霸横行至今。”
诸葛南撇嘴道:“恶霸就恶霸,干嘛说武氏恶霸?”
黄杉男子挑眉道:“我难道说错了吗?他若不是凭借着武氏子弟的身份,怎能为恶一方?”
诸葛南哼道:“哪个家族都有败类,又不单单是武氏一族。”
黄杉男子冷哼一声,道:“原先见你们救人危急,还以为是好人,没想到竟然也和武氏沆瀣一气。”
诸葛南最爱和人斗嘴,嗤笑道:“我们最起码能救人危急,你却只知道坐在一旁看戏,又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说这种话?”
黄杉男子眉宇间顿时生出几分怒气。
就在这时,两人嘴里谈论的那名受伤男子忽然痛哼一声,醒了过来。
“喂,你没事吧?”诸葛南立刻问。
那男子左右看了一眼,又摸了摸腰间,茫然道:“……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你刚才被人绑在马屁股后拖行,是我们救了你。”诸葛南没好气道。
那男子顿时接上了记忆,情绪一激动,牵动了伤口,顿时疼的满头大汗。
诸葛三元打量了那人一眼,向武承嗣道:“公子,他应该被人拷打过,很可能还被关押了几天,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立刻去药堂治疗为好。”
受伤男子闻听此言,忽然想到什么,叫道:“今天是初几?”
“七月初三,怎么了?”诸葛南问。
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一言不发便站起了身,向官道以南快步走去。
徐文清撅嘴道:“这人真没礼数,别人救了他,竟然连谢也不说一声。”
诸葛三元眯眼道:“公子,此人并不简单,常人受这种伤势,早就动不了了。此人却还能行走,必定身怀武艺。”
武承嗣点了点头,他也注意到了,那男子刚刚苏醒时,第一反应是摸向腰间,显然是为了摸自己的武器。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多说,他也不愿再多管闲事。
喝茶时,武承嗣注意到另外一件事,许多百姓在喝茶前,都会做祷告,一副虔诚信徒模样。
这说明此处道教兴盛,就不知是不是火凤社总坛了。
在茶棚又坐了一会,几人站起身,向城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