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手下另一名大将张九节道:“武将军立下的功劳确实非同小可,以一万骑兵扫灭契丹人,一举清除了契丹人的威胁,有此封赏也实属正常。”
杨玄基瞪了张九节一眼,道:“什么非同小可,他能打胜仗全靠手下将领和军士,没有裴行俭、黑齿常之等人辅佐,没有左武卫精锐,你让他打一个胜仗试试?”
张九节摇头道:“不管是不是运气,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有什么不对吗?”
“他奶奶的,咱们薛大将军立下多少功劳才升为左威卫大将军,他不过立下两个功劳就和大将军平起平坐,老子就是不爽!”杨玄基大怒。
便在这时,一道威严肃杀的声音响起:“都给我闭嘴!”
顺着声音,只见上首一案上坐着名猿臂狼腰的四十多岁男子。
但见他浓眉虎目,宽额鼻挺,薄唇削颊,颔下无须。虽然坐在椅上,却比普通人站着还高。一身古铜色的皮肤配合雄壮的身躯,浑身似充盈着一股要爆发出的力量,气势极为摄人。
这名男子便是此时的大唐第一名将,薛仁贵。
众将士都对薛仁贵极为敬畏,立即住了嘴,抬头看去,见他正在看一封信,更不敢出声打扰。
那封信显然是一封极为重要的信,不过短短一张纸,薛仁贵竟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刻多钟。
莫非朝廷还打算从他们这里调兵马给武承嗣?杨玄基有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薛仁贵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终于拿定了主意。他将信握在右手,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大厅。
杨玄基眼睛极尖,趁薛仁贵经过时,瞟到那封信的信封。
他只看到两个字。
玉锦。
这是什么?莫非是高丽某处地名吗?
且慢,薛将军的女儿好像就叫玉锦。
莫非……莫非这是一封家书?杨玄基瞪大了眼珠子。
薛仁贵刚走,众将皆站起身准备跟着离去,一名将领急匆匆进入大厅,四处看了一眼后,惊慌道:“大将军人呢!”
“郑普,大将军刚刚离开了,出什么事了,怎如此惊慌?”张九节问。
那名将领颤声道:“朝中……朝中出了大事!”
“是何大事?快说!”
“沛王殿下……沛王殿下在府中被人下毒了!”
……
公主岭大营中,武承嗣坐在帅案之上,手上拿着一封书信,反复看了好几遍。
“大将军,李小姐这封信和几天传来的消息不是一样的吗?您为何反复的看?”韩成忍不住问道。
武承嗣摇头道:“不一样,之前的消息只说沛王中毒了。但芷盈姑娘的信上却说沛王中的是西域奇毒“蓝鹰花”,就算她回到长安,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救活沛王。”
就在几天前,武承嗣从长安收到一个消息,沛王李贤在府中中毒了。
武承嗣当时虽觉诧异,却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只是中毒,又没说死了,那么应该是救的活的。
然而今日上午,李芷盈忽然派人送了封信来,说她哥哥李继业亲自来到营州,要她回长安救治沛王。
李芷盈只得写信告别。
从她信中,武承嗣才知道李贤中的毒非同小可,很可能因此而丧命。
在原主记忆中,沛王李贤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皇子,但他毕竟不是太子,武承嗣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要害他?
而且王府守卫森严,除非是李贤亲近之人,旁人是很难下手成功的。
突然发生这种事,令武承嗣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