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人打一个只有千户所的长平,那不是摧古拉朽是什么。
黄昏摇头,“该来的迟早回来,该留下的迟早会留下,有的人急着送死,那咱们何必要着急,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它不香吗?”
阿如温查斯嗤笑一声,“再怎么以逸待劳,兵力差距摆在那里。”
这人是不是傻?
明明他有更好的策略来解决这个事情,比如,向自己的父亲吴笙游求助,以父亲吴笙游在鞑靼那边的地位和权势,完全可以让延平王马儿哈咱和顺平王失捏干派出护卫来支援,甚至还可以让延平和顺平两座布政司的卫所出兵过来。
黄昏不想和阿如温查斯争辩。
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这个局朱棣的是下棋的人,老子连蚍蜉义从都得藏起来,和吴笙游那边的关系,自然也不能动用。
这就有点投鼠忌器。
不过也有一点好消息:李友边梁道等人是拿兀良哈残兵叛乱做文章,朱高燧想必也是如此,殊不知这正是自己能做文章的地方。
因为没人知道长平周边有多少兀良哈残兵。
朱阳也不知道。
那么一千蚍蜉义从,其实也可以拌成兀良哈残兵,反正战事过后,真相都是赢家说了算——只要能让朱棣相信就行。
出了布政司衙门,来到城外的千户所。
朱阳浑身皮甲,腰间佩刀,来回不安的走动,看见黄昏来了,急忙上前,“你怎么才来,昨夜不是就把斥候谍报给你送来了么。”
又看向黄昏身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越发懊恼,“桑脱他们的人呢?”
黄昏笑了笑,“急什么,会来的。”
朱阳略微镇定,“根据斥候回报,赵王殿下在长平五十里外扎营了,估计是会让斥候看一下情况,然后就大举进攻布政司这边。”
黄昏道:“很好,你给他消息没?”
朱阳犹豫了下,道:“按照你叮嘱的,写了信,告知这边有数千残兵,也着人将这封信同时送往顺天——开春了,路好走了一些,相信不久就能到陛下御书桌上。”
黄昏哈哈一笑,“那咱们就等着朱高燧来进攻,桑脱等一下就过来,我已经和桑脱说好了,他的七百多人全部由你统领,这抵御朱高燧的第一道防线,就是你俩的联军。”
自己的蚍蜉义从得放在后面。
这不是腹黑。
是军阀都会做的自我保护。
朱阳讶然,“还有第二道防线?”
心里暗暗不爽,感情老子这三百儿郎和桑脱那七百多人,都是打前阵的炮灰么,但实在不明白,黄昏哪里来的人构筑第二道防线。
黄昏自信的笑了笑,“兀良哈战败之后,可不止桑脱这一股的残兵,还有很多其他的残兵,随着连续放晴,这些残兵都在向布政司这边靠拢,估摸着都想‘招安’,让布政司给他们安置谋生之路。”
这是忽悠。
实际上,就是自己的蚍蜉义从不能当前锋。
要看朱阳和桑脱是否真的站在了自己这边。
若有不对,蚍蜉义从会立即拱卫自己离开长平,然后再应付朱棣——从长平落荒而逃,朱棣也该相信自己没有后手了。
当然,最好还是直接干掉朱高燧。
狭路相逢勇者胜嘛。
也就是说,当下局面大好,不论进退,黄昏都能破朱棣的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