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一灯如豆。
草原这边没有电,晚上照明完全靠烛火、油灯,极其昏暗。
大部分时候,到了夜里,黄昏都无所事事,太昏暗不好看书,至于那啥男女都喜欢的事情,也有个限度,男人终究是不如女人那般天赋。
肾好才能一切都好。
外面依然大雪飘飘。
黄昏的帐篷里,权氏几乎是完全蜷缩腻在黄昏的怀里,赶也不走,各种撒娇,黄昏倍感无奈,一旁的唐赛儿和阿如温查斯一脸尴尬。
黄昏白天在布政司那边吃瘪后,回到帐篷里就再没出门过。
他发现自己面对被架空的情况无能为力。
连写章折送递出长平都做不到!
这对于一个布政司使来说,是何等尴尬的局面,而且也凶险。
于是在思忖了两个时辰后,找来阿如温查斯和唐赛儿,看是否能让她俩去搜集一下证据,只要能找到那群人营党结私的证据就好办。
刚把想法说给两女听,唐赛儿一脸不耐,“这么复杂干什么,直接砍了他们不行么?”
黄昏摇头,很是无奈的叹气,“砍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简单倒是简单,但这事传出去后,以后谁还敢在自己手下当官。
帐篷外忽然传来咳嗽声,旋即传来谢客温润的声音,“黄使,下官谢客,和税课司大使刘絮前来拜访,不知道黄使是否方便?”
黄昏一惊,旋即大喜。
推开权氏,正襟危坐,“请进。”
权氏不敢再腻,毕竟在唐赛儿和阿如温查斯面前腻,是她想独占大官人的小心思,现在面对的是官场人,要办正事。
权氏急忙整理了衣衫,然后去一旁准备热茶。
刘絮和谢客进入帐篷,也带来一阵寒风,两人见礼之后,目不斜视的坐下,既不看唐赛儿和阿如温查斯,更不看权氏。
非礼勿视,君子气节濯濯然
刘絮坐下就直奔主题,“天色已晚,我和谢理问见所有同僚已经两位参政参议和经历等人都已睡下,这才敢来见黄使。”
这是摆明身份,说自己和其他人不是一个战线。
黄昏点头,“我知晓。”
这些天在长平布政司也不是白呆的,至少知道了哪些人是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又道:“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当下的局势两位比我更清楚,说句实在的,我确实有些无能为力。”
布政司使,虽然大权在握,可当下的状况已经被架空。
没人听话,这就很尴尬了。
刘絮道:“其实我和谢理问也有些意外,黄使你还没和他们撕破脸皮,他们就已经下先手为强将你架空,估摸着还是忌惮黄使你在京畿那边建立下来的赫赫威名。”
黄昏嗯了一声,“所以如果我不反击,并且赢下他们,那么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在开春之前,让我这个布政司使也像范文端先生一样,‘累死’在案牍之上。”
开春之后,道路通畅,当一位布政使的章折可以送出去后,尤其是黄昏这种见天子和喝水一样频繁的人而言,对于这群营党结私的人就意味着是世界末日。
谢客叹道:“其实黄使根本不用着急,他们现在的营党结私并不会对布政司造成多大的伤害,反正现在已经大雪封路,布政司这边的日常事务基本上也处于停滞状态。”
黄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