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心头升起不好的感觉,“人和呢,今天南镇抚司被牵制,别告诉我你也是故意的。”
黄昏笑眯眯的,“不说故意,顺势而为,早就料定了你们会阻拦南镇抚司的人来而已,否则以我的谨慎,就算没有南镇抚司,我身边也该有十一个西域女子死士加上阿如温查斯拱卫,为何没有?”
是我故意给你的人和。
黄昏继续道:“至于地利,指挥使,别忘了,这里是哪里,这是三元楼,是我的地盘,你没有丝毫地利可言!”
话音还没落,黄昏猛然一掀桌子。
干净利落。
可惜嘴上没烟,无法完美展现乌鸦哥掀桌子的那种洒脱霸气。
纪纲脑海里急转,闪开火锅汤,吼道:“砍他!”
李春想都不想,本就架在黄昏脖子上的刀顺势一抽,就要将黄昏的脖子割开,于此同时,庄敬也没去管卞玉楼,也是一刀砍过来。
两把绣春刀,黄昏一个读书人,不可能活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黄昏脖子一偏,身影倏然下坠,众人眼前一花,就不见了黄昏和卞玉楼的踪影,地上出现一个空洞。
李春刚想跟着跳进去,搭眼看见楼下跌落在一大堆棉絮上的黄昏和卞玉楼,又一排弩箭激射而来。
李春吓了一跳,急忙闪避。
等他回过神来,卡扣声中地板已经恢复如初。
楼下,传来了南镇抚司缇骑的惨嚎声,显然是阿如温查斯暴走了。
纪纲大惊失色,吼道:“追!”
说完率领李春庄敬和门外的北镇抚司缇骑急忙下楼,不追上黄昏,那么今天这个事情势必无法善了,他纪纲很可能要被陛下清算了……
纪纲太清楚了,只要黄昏不死,薛禄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就是丧钟。
朱高燧佩剑出鞘,就要去追。
被朱高煦一把拉住,“干嘛去?”
朱高燧一愣,“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跑掉?”
朱高煦阴沉着脸,“如果这一切都是黄昏做的请君入瓮局,那么追不追意义不大,你觉得以黄昏过往的行为,他会逃不出去?纪纲这是千虑皆成仅此一失,而致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朱高燧一想也是,跌足长叹,“完了。”
朱高煦冷笑一声,“怎么就完了,这事和我们有个屁的关系,咱俩碗里有毒这事,是老大亲眼目睹的,又不会有假,咱俩也是受害者好么。”
朱高燧有点心虚,“二哥,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毒是怎么回事。”
朱高煦笑道:“我清楚啊,你也清楚,可老大不清楚,父皇更不可能清楚,纪纲倒是清楚,但纪纲还盼着咱兄弟俩救他,更不会说出去,所以这事咱们不能再掺和进去了。”
这个时候必须扮演受害者。
朱高燧沉默了。
许久,才道:“纪纲大概率要栽了,咱们真要救他?”
朱高煦略有担忧,“怕就怕咱俩非但救不了他,到时候还有可能会被他拖下水,所以等下午在父皇面前对质的时候,你放聪明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