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还真不信了,如果这都杀不了你黄昏,我纪纲锤子都。
黄昏呼噜一嘴将毛肚包在嘴里,慢慢嚼着,感受着矛盾的爽口和麻辣带来的刺激,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起了舌尖上的中国的音乐,然后真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层次感。
慢慢吞下,喝了口清酒,笑眯眯的看向纪纲,“指挥使这话让我好生不解,我怎么就死到临头了呢,你用什么罪来杀我呢?”
朱高煦咳嗽一声,“你想毒杀我和三弟,大明律有曰,诛杀皇亲国戚者,可立斩无赦!”
你想杀的还是两大藩王。
不死?
才怪!
黄昏哈哈一笑,“我倒是奇了怪了,同样的碗,同样的筷子,同样的蘸料,怎么太子殿下的没有毒,我和卞玉楼的没有毒,就汉王和赵王两位殿下的碗里有毒呢?不奇怪么。”
朱高燧咳嗽一声,“拖延时间是没用的,不论怎样,等父皇赶来,你都已经死了。”
黄昏在继续烫毛肚,抬头斜乜一眼朱高燧,“所以你们容忍我拖时间,有什么企图,说出来听听,没准我就同意了呢。”
朱高煦看了一眼纪纲,示意你来。
纪纲也不客气。
这种事北镇抚司本来就轻车熟路,他来操作确实节约时间,淡然道:“你心知肚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必死无疑,但我没记错的话,你有妻子徐妙锦,小妾绯春,龙凤胎黄淮和黄河,还有叔父黄观,你刺杀藩王,陛下雷霆震怒之下,你觉得他们能活不?”
顿了一下,“也许女的能活。”
充营妓。
生不如死。
黄昏点点头,一边将毛肚在蘸水里滚来滚去,一边认真的回道:“指挥使说得有道理,我虽然今天死了,但不能让老婆妻儿受到牵连,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我应该把时代商行拱手交给北镇抚司和两位王爷,然后再慷慨就义,最后么……”
顿了一下,“和之前死在北镇抚司手上的那些臣子一样,钱给了,人死了,该被牵连的还是被牵连,都说南镇抚司之前对薛茂的拿钱不办事很没职业道德,殊不知,这正是和你们北镇抚司学来的。”
将毛肚放在嘴里,看向朱高煦,“难道你们忘了,我妻子徐妙锦是你们的小姨,哦对了,站在皇权面前,别说什么小姨,就是亲兄弟也是狗屎。”
吞了毛肚,放了个猪黄喉进去,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龇牙,然后笑道:“但不管两位王爷有没有情意,太子殿下仁厚,不会坐视不管,徐皇后更不会看着她的侄儿侄女受苦受难,你说这样的情况下,陛下还会灭族我黄府么?”
朱高煦和朱高燧对视一眼,知道黄昏说的没错。
纪纲缓缓笑道:“你是不是把现实想得太美好了,北镇抚司要办的事情,有一万个理由办妥,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五次,只要我笃定了心,徐妙锦和绯春,你的一双儿女,都不得善终!”
黄昏盯着纪纲,眯缝起眼,“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我也相信你敢这么做,但是我不相信你有这个机会,纪纲,你难道不明白,今天只要我死在这里,一个月之内,你也会死,你信不信?”
纪纲哈哈一笑,“陛下对锦衣卫的倚重,远超你的想象。”
黄昏呵呵一乐,“是么。”
眼看黄喉差不多了,黄昏拿起筷子去捞,顺便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取代的,没了锦衣卫,还有其他天子直辖的屠刀,罢了,如今我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你今日必杀我的决心,所以接下来是不是只要我不愿意将时代商行交给你们,就是我人头落地的时候了?!”
李春已经拿着绣春刀逼近。
庄敬随后。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按住了腰间长剑,就等纪纲和黄昏彻底撕破脸皮。
不是两位大明王爷不想动手,实在是杀黄昏这种事情,还是得借北镇抚司的绣春刀,他俩要是当主体,接下来就等被贬到寒凉之地去呆个几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