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自小跟着黄观,据说以前的字写得还是很不错的,为何从入仕后,写的字就让人不忍卒观,倒是用他那个鹅毛笔写字的话,还很不错,根筋骨都有,也有锋芒,只是神意全无,仅仅可以唬人。
算不得书法。
黄昏笑道:“本想是求陛下,转念一想陛下日理万机,就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打扰他,也想过去求内阁的几位大才,可担心欠人情,殿下知道的,世间最不好还的债就是人情债和风流债,所以索性就自力更生了,和卞玉楼一人写了两个字。”
朱高炽乐了,“还一人一半?”
难怪,三元两字有点深邃,可火锅那两字怎么看都和书法不沾边,估摸着前者是卞玉楼的手笔,后者才是黄昏的。
黄昏哈哈一乐,“时代餐饮,本来就是和卞玉楼一人一半,嗯,微臣要多那名一丢丢,毕竟要做到对这个部门的绝对掌控力。”
朱高炽嗯了声,“可以去吃火锅了?”
黄昏笑着,伸出手做出请势,道:“殿下,请!”
又对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位王爷道:“两位殿下也请,想必太子殿下也很是愿意和两位殿下一起举杯畅叙兄弟情。”
朱高炽走了两步,回头,“二弟三弟一起罢。”
朱高煦和朱高燧对视一眼,虽然计划有变,但吃火锅这个事情还是没变化,何况有变化的是他兄弟俩的计划,纪纲的计划他俩干涉不到,当然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
再怎么的,这一次也得杀了黄昏吧?
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没点收获也说不过去。
于是登楼。
纪纲、李春、庄敬、王谦四人则按刀跟在两位殿下后面,黄花对卞玉楼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准备上楼,阿如温查斯也按着短刀欲跟随。
纪纲忽然站住,回身,“黄部长,你这个奴婢怀刀而来,为了殿下的安全,请让她留在楼上,殿下的安防,我北镇抚司自能保全。”
黄昏官职之一是农业部,正儿八经的一部之长官。
是他所有官职最尊者。
所以纪纲称呼他为黄部长,这也是一种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尊重。
黄昏呵呵笑道:“指挥使是真尽职。”
纪纲哈哈一笑,“见谅,职责所在。”
黄昏回首,对阿如温查斯点头,“你就在楼下等着。”
阿如温查斯欲言又止。
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们这一上楼,要是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保不住你和太子,难道靠家假读书人卞玉楼和太子身边那个看起来就没啥威慑力的内侍?
黄昏眼神一冷。
阿如只好退下。
黄昏这才对纪纲伸手,“指挥使,请!”
纪纲呵呵一笑。
眼神温和起来了,但是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温和,黄昏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走在最前面的朱高炽回首看了一眼,笑道:“二弟,三弟,咱们兄弟几个喝酒小聚,似乎就没必要佩剑了罢?”
朱高煦和朱高燧拍了拍腰间长剑,反将一军,“皇兄是怕皇弟对你不利么?”
朱高炽被噎了一下,笑道:“没有的事情,二弟三弟不要多想,也罢,你俩多年厮杀沙场,佩剑也是习惯,为兄也是庆幸我大明天下有你俩为军中肱股。”
朱高煦叹道:“可惜了,皇兄没法领略那黄沙风采,要不然父皇定然喜欢的紧。”
朱高炽面色黯然了。
旋即振奋起来,“朝堂事,终究还是有点书生气好,不能尽是沙场意。”
朱高煦针锋相对,“朝堂有书生臣子,也可,但四夷未定,若无将军袍,书生臣子岂会让太祖陛下的一腔文治武功重走那大宋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