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
不过有些事是夫君叮嘱的,还是得给三妹说清楚。
笑道:“那三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徐妙锦啐道:“等他认错再说。”
徐杨氏温婉的笑着,“认错肯定是会认错的,他今日来的态度已经很端正了,不过听长嫂一句话,不论妹夫态度多端正,你暂时不能回黄府。”
徐妙锦啊了一声,不懂。
徐杨氏压低声音,“你长兄说了,这次的流言来的奇怪,黄昏也确实没骗你,在安南蓝山乡的黎族,和你家夫君滚床单的是乌尔莎,真不是娑秋娜,所以在流言之初,你家夫君就和你长兄定了个谋略,要坐等流言背后的主人现身,顺便做个局坑一下陈瑛,你应该知道,陈瑛和妹夫之间已经水火不容,这些日子,你家夫君虽然赋闲在家,陈瑛可没在陛下耳根子畔说坏话,虽然陛下信任妹夫,但你知道君王多疑,臣子碎嘴坏话说多了,也便起疑了,所以不除陈瑛,你家夫君未来的仕途注定多凶险。”
又叹道:“长嫂多嘴说一句,君子正身,妹夫自然是算君子的,其实根本没必要刻意报复陈瑛,有陈瑛在,也能时时敦促妹夫不行差踏错。”
徐妙锦眼睛一亮,“所以我若是不回去,外界就会认为夫君和娑秋娜之间的事情是真的?”
徐杨氏颔首,“如此一来,流言之后的计划就会继续进行,但你若是回去了,万一这事的真相传了出去,就无法勾动流言背后的人现身。”
徐妙锦嗯了声,“这也是黄昏的意思?”
徐杨氏哪会这么承认,“是你长兄的意思,你家夫君其实认为再好的布局,哪怕能获得更大的利益,也不应该让你受委屈,所以他今日是真心来请你回家的。”
劝和不劝离。
不论怎样,还是要让三妹相信妹夫。
徐妙锦心里清凉了许多。
嘴角不经意的扯起一抹笑意,“我家这长兄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哪有主动帮妹夫纳妾的兄长。
哪有死不让妹妹不回家的兄长。
徐杨氏起身,对着徐妙锦行礼,“三妹,你若是怨你长兄,长嫂先给你陪个不是,其实你长兄心里的苦又有谁人能知呢,咱们徐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自父亲仙逝后,太祖因为忌惮你长兄的能力,一直没有太重用,建文帝陛下登基后,你长兄受到重用了,结果又出了你三哥那档子事,你长兄不被建文帝信任,调回应天后曾大醉一场,你也知道的,你长兄是痛苦无法被重用吗?不是,他是心疼你三哥一家人。后来陛下登基,你长兄又被圈禁在府邸,整日饮酒消沉其中,他愁什么?他愁的不是他和徐钦的未来,他愁的是万一他那天被陛下赐死了,二弟撑不起咱们徐家,让父亲打造的徐氏一脉的风光就此陨落,好在现在他又被陛下任用了,君臣之间的关系也有所缓和,所以你长兄才不得不步步惊心又步步为营,为此甚至让你这个他最疼的三妹受委屈。”
徐妙锦听得眼泪涕涟,起身把长嫂扶起来,两个人抱成一团哭成了泪人。
一旁的绯春也默默抹泪。
世人只看见了徐家的辉煌,又有谁知道徐家的心酸。
别的不说,就二爷在尚宝司任职,平日里没少被人瞧不起,所有人都觉得徐家大概就这样了,毕竟一个徐皇后拗不过满朝的靖难功臣。
要知道靖难功臣乃至于军中,杀大爷徐辉祖的呼声一直居高不下,已经致仕回家的盛庸都没逃过,今年不就死了。
说是自杀,真相谁知道呢?
也就福建平叛后,这股呼声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