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哈智精神一振,“尺度?”
既然要干北镇抚司,拔刀是肯定的了,但毕竟是锦衣卫两大衙门,这个冲突还是拿捏好尺度,否则叫其他部门看笑话不说,天子问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黄昏想了想,笑道:“以我俩兄弟不死不伤为最高纲领,以我南镇抚司弟兄伤亡率最小为施行方针,以保住所有卖唱人为基本目的,以干翻北镇抚司缇骑最多为行动手段。”
干一票大的。
赛哈智翘起了大拇指。
黄昏按刀。
赛哈智也按刀,杀气凛冽,轻声道:“兄弟你尽管杀入人群,老哥在你身边,保证你不伤一分一毫,等下于彦良也会,榆木川你怎么杀入的鞑靼军中,今日你可以继续,老哥我当你的许吟!”
黄昏摇头,“不能这样的。”
打鞑靼,那是国家利益,两军交战。
现在是内讧。
打翻打伤就行,取人命就过分了。
带着赛哈智出了酒楼。
酒楼外是一条宽阔街道,再往外就是皇城根下的护城河,河水平缓,但颇深。
此刻长街上聚集了两百来人。
南镇抚司只有数十人。
其中又分了十来人控制着从各酒楼里带出来的卖唱人,是以人手稍显淡薄,其余四五十人全部按住腰间绣春刀,和北镇抚司对峙。
北镇抚司也是大手笔,来的百多号人全是精锐,各种指挥、千户、百户外,还有一堆的总旗、小旗,带领着一群缇骑。
黄昏和赛哈智来到人群中,看着对面,赛哈智作为镇抚使,这个时候得站出来,皮笑肉不笑的道:“赵镇抚使好灵的鼻子。”
北镇抚司带头的人身份不低。
镇抚使赵曦。
闻言冷道:“比不过赛镇抚使,倒是诡异了,赛镇抚使不在南镇抚司衙门喝清茶,大中午的跑到皇城根下来做甚。”
赛哈智呵呵一笑:“出来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意外之喜,赵镇抚使知晓的,我们南镇抚司啊,向来不受人待见,又不能等着犯事的人主动送上门,只好自己出来受罪了。”
赵曦不屑的挑眉,“锦衣卫内有人违规?我怎么不知道。”
赛哈智摇头道:“谁违规了?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出来喝茶,顺便和黄昏老弟见过面,说点事情而已,赵镇抚使可莫要乱说。”
赵曦哈哈一笑,“赛镇抚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赛哈智打了个哈哈。
赵曦脸色一正,冷笑道:“既然赛镇抚使没事,还是带着人回去喝茶听曲儿罢,赵某是劳累命,现在行事权责,率领北镇抚司办案,生人回避!”
很狂,北镇抚司一贯的作风。
赛哈智看黄昏。
黄昏淡然道:“赵镇抚使好大的官威。”
赵曦哈哈狂笑一声,“北镇抚司办案,什么时候轮到南镇抚司一个指挥在我面前呱噪了,滚开!”
更狂。
黄昏蹙眉不语。
赵曦还以为黄昏畏惧了,而一旁的赛哈智在他眼里就是个摆设,于是越发张狂,“钦差皇命,闲人回避再说最后一次,滚开,否则休怪我绣春刀无情。”
黄昏哦了一句,“滚开么……凭什么呢?”
赵曦按住腰间绣春刀,笑意讽刺,“凭这,够不够?”
黄昏摇头,“我也有。”
赵曦怒极反笑,“是么,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男南镇抚司指挥,当下局势,你腰间的绣春刀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