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表面的,真正遇到赢多了的人,你也带不走。
哪能让你白喝白嫖啊。
王陵走进前院,只有一个叫马鸣的驿卒在喝酒,刘毅和另外一个驿卒在后院,马鸣虽在喝酒,目光却极为警惕,看见王陵,笑道:“小兔崽子不守着驿站,来这里搞什么,怎的,想通了?给老哥说,你看上那个妞儿了,只管去玩就是,刘爷不得收你的钱。”
王陵红着脸望了一眼内院,一个黄皮寡瘦的汉子正提着裤腰带撩开帘子出门,满脸惬爽的钻进隔壁赌博的房间里。
王陵嗫嚅着说驿站来官爷了,要见刘爷。
马鸣嗯了声,“等着,刘爷在见客。”
贵客。
要不然也不会让马鸣来前院守着。
王陵哦了一声,也不敢坐下。
马鸣来了兴致,给他倒了杯酒,笑眯眯的说,“小兔崽子,别说老子不照顾你,你爹欠老子三贯钱,他死后老子可一句没提,当年我们几个也是不小心才导致你高处跌伤,好在痊愈后没留下后遗症。今年你也十三岁了,又没读过书,打架也不行,这辈子就这样了,讨媳妇更是没望,这么着,刚来的那个小姑娘,十六七岁,虽然比你大长得也寒碜,但终究是个黄花姑娘,性子很烈,还不肯就范,你回去找你那疯娘拿点钱,把她娶回去得了,不够的钱从你的俸禄中扣除便是。”
又邪笑道:“这事好办,我们几个帮你霸王硬上弓就是,由不得她不认命。”
王陵只是讪讪的笑,“没钱呢。”
眼眸里情绪复杂,有杀意一闪而逝。
马鸣没曾注意到,吐了口痰,一饮而尽杯中酒,没好气的说你爹都不挑食,选了个疯婆娘,怎么着,你还想娶个嫦娥不成。
王陵沉默不语。
少年,对未来总是心怀憧憬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
马鸣没了调笑王陵的兴趣,压低声音道:“你等一会罢,快半个时辰了,估摸着要出来了,刘爷见的客极为贵重,那几人虽然极力掩饰身份,但老哥我是谁?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而且实力极大,只怕咱刘爷是要飞黄腾达了。”
又道:“放心,刘爷吃肉,少不了咱们汤喝。”
王陵哦了一声。
话音未落,便见后院一处厢房里鱼贯走出四人,前三人皆是一身黑衣,腰间挎刀,龙骧虎步气势强横,身上散着血腥气。
竟像是退役的军中老卒。
最后一人和刘爷寒暄着出来,穿着长衫,腰间佩剑,脸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五官桀骜颇有枭雄气,举手投足间给人以沉重压迫感。
是个高手!
这人不像军中客,更像是刀头上舔血的绿林枭雄,而且是那种很有势力的人。
如果刘爷是地头蛇,那么这个人就是强龙。
能碾压地头蛇的那种。
看刘爷对其点头哈腰的神态就窥一斑。
四人在刘毅的恭送下径直离开酒楼,目空一切。
马鸣带着王陵上前,说道:“刘爷,什么事?”
刘毅神色犹豫,摇了摇头没说,问王陵,“你怎么来了?”
王陵急忙道:“驿站来人了,说要住一两日。”
刘毅点头,“两男两女,是从应天出发,被贬到兴化府赴职的锦衣卫?”
王陵讶然,刘爷竟然未卜先知。
刘毅没说其他,让王陵先回驿站,又招呼马鸣一起进了后院,把赌房里的另外一位驿卒喊了过去,关上厢房秘密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