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故意为之。
目的就是为了制衡。
庞瑛面对赛哈智更是没脾气,别人官职和你一样,职权上还能压你,不服气不行——不过老子钱赚的比他多,这就够了。
赛哈智用脚踢了踢“黄昏”的尸首,讽笑道:“两位大人还真是效率奇高,竟然拿下了众多凶徒,可惜了,黄昏和应天府这两名兵丁死得不明不白啊。”
你当老子是傻子么。
这三具尸体上的致命伤,一看就是刀伤,而且就是绣春刀砍的。
这两人已经嚣张到不愿费事掩盖了么。
纪纲上前几步,冷冷看着赛哈智,“赛镇抚使有公事?”
意思你赶紧给老子滚。
赛哈智冷笑一声,“纪都指挥使似乎忘记了,我南镇抚司本是负责监督锦衣卫行动,这一次你们虽然大获全胜,但有人死因不明,甚至有不该死的人死在了绣春刀下!本镇抚使充分怀疑你们因公报私!”
大喝一声,“拿下!”
当然不敢拿纪纲。
就算南镇抚司,要拿纪纲也得有陛下旨意,甚至庞瑛也是如此——但是可以拿下其他的缇骑和校尉啊,只要这些人口供稍微有破绽,就够纪纲和庞瑛喝几壶。
随着赛哈智一声令人,数十南镇抚司的缇骑绣春刀齐齐出鞘,杀意汹汹。
这些人是真的要动手!
大家都是锦衣卫,凭什么你们北镇抚司吃香喝辣,我们南镇抚司就喝西北风,现在有机会落井下石,傻子才不动手。
也该轮到我们南镇抚司吃点肉,你们来喝汤了。
纪纲怒喝一声,“谁敢!”
老子不发威,你们就不知道锦衣卫谁说了算么!
赛哈智有心气没能力是一回事,但聪明,否则也走不到今天,看见纪纲要发作了,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都指挥使有话说?”
纪纲憋了一肚子火,没好气的道:“当时情况凶险,我们好些弟兄受了伤,甚至被凶徒夺去了绣春刀,一个不慎,自己人被绣春刀砍死砍伤不正常吗?”
忽然脸色一寒,杀意铮铮,“本都指挥使跟随陛下南征北战,沙场浴血无数,才有今日之功,赛镇抚使久居安稳之地,哪知沙场凶险,竟想以这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我等不成!”
这是明着告诉赛哈智。
老子是跟着朱棣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功臣,你要和我掰手腕,还嫩了点。
赛哈智虽然吃瘪,心情却不错,笑眯眯的让开道路,说:“卑职当然知道纪都指挥使的赫赫功劳,先前之事也是例行职责,都指挥使请见谅,莫要责怪。”
纪纲:“……”
你妹的赛哈智,拿老子寻开心么。
有点警惕,看赛哈智这举动,如果方才没能圆过去黄昏和应天府两名兵丁被绣春刀砍死的纰漏,这货今天还真的要对北镇抚司下手。
谁给他的底气?
目送纪纲和庞瑛带着俘虏离去,赛哈智笑眯眯的,对众人挥手道:“走,喝酒,老子今天请客,哪个瓜皮要是喝不晕,就是龟儿子。”
俚语说的有模有样。
要扳倒纪纲非一日之功,来日方长。
抱准黄昏这根大腿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