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怒极无语,拍案吼道,“应该?!你是第一次去办事么!”
庞瑛吓得一颤,坐倒在地。
纪纲冷冷的盯着庞瑛,“你可知道那一笔钱是干什么的?是徐皇后拿给黄昏,今后皇室一年的采购资金,现在这个钱不见了,而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说黄昏要是找不到这个钱,会不会去徐皇后那里说几句,你庞瑛有几个脑袋,敢动徐皇后的钱?!”
纪纲在宫中和应天府衙也有心腹。
是以很快知道了这笔黄金的由来。
谁都知道徐皇后在这位霸道总裁心中的分量,让朱棣吃尽了苦头的徐辉祖,本该和铁铉等人一样被烹杀的下场。
然而徐辉祖仅是被圈禁,由此可见一斑。
庞瑛脸色煞白。
这一次是真的坐地上站不起来了。
纪纲却不急了,一只手缓慢的叩击着桌面,他想起了昨日乾清宫里陛下的一句话,当时陛下认为来自朱高燧的那封信是建文余孽的手笔。
难道真有建文旧臣在暗中捣鬼。
是谁?
问道:“庞瑛,你说建文欲孽真的被我们杀完了吗?”
庞瑛摇头,诏狱里就还有个黄观呐。
纪纲知道他心思,“除了黄观叔侄,就没其他建文欲孽了?有没有存在一种可能,有些建文旧臣虽然投靠了陛下,但却在背地里使阴谋诡计?”
庞瑛恍然大悟,“您是说,有人暗中设计?”
纪纲点头,“如果吴溥家黄金失窃案最后确实栽到了你头上,如此一来,陛下麾下最强势的锦衣卫便和如今最受陛下看重的黄昏之间,产生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庞瑛一身冷汗,旋即笑了起来,“难道您还怕黄昏这个小儿?依卑职看来,这件事会不会是黄昏拥赃自盗,故意用这个事设计来陷害我们锦衣卫,毕竟我们捉了他叔父黄观。”
纪纲冷笑一声。
我会怕他?
笑话!
等等……
庞瑛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件事既然不是庞瑛做的,燕六和赵三娃也是心腹,锦衣卫内部没有出现叛徒,又没有人跟踪庞瑛去吴溥家的话,这笔钱就只有狗儿太监知道。
狗儿太监没有动机,也没作案时间。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黄昏欲要栽赃锦衣卫!
想到这冷笑连连。
黄昏,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和我纪纲作对,别以为你自我吹嘘是可以预知就能打倒我纪纲,大明天下,除了朱棣,老子最大!
满面杀气,对庞瑛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黄昏的目标是你,一旦坐实是你偷窃的那二十斤黄金,别说北镇抚司镇抚使这个官职了,能保住脑袋就是万幸。”
庞瑛吓得四肢发麻。
杀人越多,越怕死。
纪纲又笑道:“不过,黄昏敢动我纪纲的人,我倒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这天下除了陛下,还有人是他不能惹的!庞瑛,立即给我派出一批人手,竭尽全力帮助应天府衙找出这一笔黄金的去向!”
这是驭人之术。
无形之中让庞瑛觉得纪纲是为他出头,让他越发的卖命。
这件事不难解决。
只要找出黄金,问题迎刃而解。
如果最后证明这批黄金是黄昏藏了起来,那么我倒要看看,陛下怎么保你。
庞瑛立即领命出门。
北镇抚司锦衣卫,亦倾巢而出。
纪纲起身。
摸了摸腰畔的绣春刀,冷笑一声。
我纪纲的绣春刀生锈了么。
杀不了你一个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