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奚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朋友这个词了。
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虽然他在努力适应古代的生活,但是却没有办法适应古人,适应古人的价值观。
比如做衣服要占卜,出门钓鱼要占卜、成亲要六礼、伐木要占卜……
只有秦月娥这样叛逆的人,才勉强算的上和他同流的人。
还是头一次有人和他提朋友这个词。
奚在后面洗脸,又重复用清水冲了一遍剖开肚腹的鱼。
他看了看旁边被扭断脖子的鸭子,黑血已经被流干了。
意外已经发生,那就从容不破地卷入这场源自咸阳城的风波吧。
东方奚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已经摆上了饭菜。
秦月娥换了身淡黄色素纱衣服,站在门口等她,一如既往地看着明媚。
“东方君——”
秦月娥的低低的唤出来前去迎接他,“你去了哪里?”
“抓鱼,今天我要给你烤鱼吃。”
秦月娥听了,这就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地亲了一下东方奚的脸颊。
东方奚在秦月娥的鼻梁处轻轻勾了一下,“你又去了哪里?”
“去给你做衣服啊。”
秦月娥理直气壮的。
东方奚知道她是回家了,也没有戳破。
公孙粱在一边看着,在一旁吃着酸溜溜的梅子,“这小子哪来这么大艳福。”
伍衡也打量着秦月娥,这个女子姿容甚美,但是更胜在典雅端庄,确实是贵族女子。
“谁让这是个看脸的世道呢。”
公孙粱埋怨道,“真是无情。”
东方奚的眼神在院子里随便扫了扫,这院子里已经有六个人了。
“看来今晚得有人睡柴房了。”
秦月娥第一眼看到伍衡就觉得这个人来者不善。
“怎么?难道你的那位朋友也住在这里?”
“是的,他要在我家住半年。”
直到嫪毐谋反当日秦王镇压叛乱。
公孙粱听了先跳起来了,“住半年!?”
东方杜衡更是吃惊,“这才几天的功夫,家里人多了两倍。”
公孙粱趁机撺掇道,“那就赶紧多修几所房间。”
伍衡看了看这院子,看着破败,但是院子面积其实非常大,当初修建这座房子的人应该只是因为家庭人丁单薄所有没有多修厢房。
他这样的人物,本来就有任务在身,如今用不着与敌人共舞,只是保护特殊人物,能安稳住在这样的房间里也是好的。
“我来贵院里,实在是打扰东方家的二位,不过二位放心,我只是暂住。”
“他是来给我家修房子出力气的。”
东方奚忽的出言。
“本来我还想买个奴隶,但是现在看来用不着了。那就以后你们两凑一对吧,家里的重活累活脏活你们全部包了。”
“哪两个?”公孙粱出来问。
“自然是你和伍衡。谁让你们两个都不姓东方呢?也不能白住我家吃我家粮米吧。你说是吧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