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远处哒哒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的午后!
紧接着尘烟在远处激荡了起来——骑兵!城楼之上的士卒大惊道。
要说居庸关中最怕的,不是那些闯军的流寇,而是清虏。居庸关从一开始的设立也就是为了对抗草原游牧而不是流寇之属。
而清虏最明显的特征,便是骑兵!大量的、无边无际的骑兵,那是每个明军的噩梦——打、打不过,逃,逃不掉。
所以,一旦听到大量的马蹄声,关上众人便从骨血中散发出一阵阵的紧张,好在因为孙守法参将的训练,关上的兵将虽然紧张,倒也没有如同其他关城之兵一般慌了手脚。
负责瞭望的士兵紧张地用单筒千里眼盯着朱大太子的来路,而身后呜咽的号角声和密集的鼓点已经响起,关门之下,几名士卒正驱赶着未入城的百姓迅速入关,另外几名士卒正奋力地关着关门——宁愿白白辛苦一趟,也不可令敌军有可趁之机——这是孙参将下的死命令。
有太多坚若磐石的关城,就因为晚关上城门一小会儿,就被来去如风的清军给抓住机会,导致城破人亡——这些都是血与泪的教训。
正在巡视的孙参将几乎在号角声响起的一瞬间便奔向了号角声传来的南城,不待赶到城头,长长的钢刀已经出鞘,一脸坚毅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慌张与胆怯,反而有一丝丝的兴奋!
倒是正与几名把总相谈甚欢的参将,听到号角声后慌了神,随即几乎是被自己的亲兵给架回了城中。几名把总也顾不得他了,号角声响,各营、哨皆归其位,三通战鼓未至者,皆斩!这已然是孙守法参将的死命令!
站在城头的孙参将,几乎在一瞬间就感觉出了异常——尘烟虽然有些大,但马蹄声却有些稀薄!
但孙守法并没有就此下定了结论,而是对守关的把总询问道:“什么情况!”
“回将军:尚且不知,观其旗帜,应为我军,然清虏狡诈,末将不敢擅专,故此吹号响鼓,以警示全城。”把总也未有丝毫拖泥带水,当即就把现在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派出侦骑了吗?”孙参将继续问道。
“东、西、南三面各派了两只,北面也派了一只。”把总继续回答道。
“嗯!”孙参将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过头看向关中众军士,已然按照自己的“死命令”各就各位,一捆捆的箭矢,已经从殿阁中搬到关城之上,滚木礌石等物也在源源不绝地抬到关上。
既然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是敌,战便是了!
而直至此时,关内府邸中的总兵大人才得到消息,一边奔向南门,一边嘀咕着:不应该啊,大同、宣府皆无战事,闯王不可能这么快到居庸关啊!难道真是清朝大军破关而入?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想着想着,总兵大人胯下的马速又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然而,虽然孙参将治兵有方,但大街上的百姓却不是他的职权范围内,尽管第一时间便有衙役与士卒上街进行净街,但显然这个速度并不能像军士那般迅速。因此,总兵虽有心再提马速,却也是无法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