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惟忠乃是我大宋名将,将指挥权交给他,总好过老夫自己上场指挥的强。”
“可他的身份...”
“我大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如何还能墨守成规?”
“李公何必如此假装,你明明知道某家说的不是那以文制武之事,说的乃是他辽人的这个身份!”
“你说的是他哪个身份,其实老夫更希望尔等叫他康炯将军,他乃是仁宗皇帝时时并代都部署康保裔之裔孙。
当年康保裔被辽人俘虏,从此便再也没有能够回到我大宋之地。
他的子孙不忘自己的身份,在康炯将军成人之后便化名杨惟忠入我大宋保家卫国,这么多年从西夏开始征战,一路历经坎坷。
攘外安内,所作所为,皆乃好儿郎。
他的身份哪里有什么问题?”
“李公说得对,可某家知道的可不是这么回事。
当年那康保裔不但降了辽国,更是受封昭顺军节度使,将我大宋的脸面都丢了个干净。
至于某家叫他杨惟忠,不是因为他化名于此,而是因为他那不要脸的祖宗。
康保裔贪生怕死降了辽国也就罢了,康保裔为不波及家中老母子女,这才改姓为杨,而且还娶了那辽国的宗室之女。
这杨惟忠的身上,最起码有一半辽人的血!
这等人物,将自己的身世说的这般可怜是想干什么,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他不想随着辽国一同沉沦罢了。
明明就是和他祖宗一样贪生怕死,却要装作英雄模样。
这般人物,李公若是想用那自然没有关系,可若是他日后除了什么问题,那也不要说某家这个参谋做的不到位。”
李纲看着那满脸不屑之色的李弥大,知道这家伙是真的看不上杨惟忠。
“老夫记得,当年你们也算是半个同袍来着,都隶属于西军之中。”李纲随手取过弓箭,一箭射出将一名金人射杀当场,引起了一片喝彩,然后才继续说道。
“当年你们都应该是刚刚进入西军之中,不过他升迁的速度可比你快多了,你莫不是对他心中有所嫉妒?”
“李公若是这般说,那请杀了某家,也省的某家辱没了李公的眼睛。”
李弥大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直接就要以死明志,好不容易才被李纲再次压住。
“某家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当年战场上的破事儿,怪不得你,但也怪不得他。
那是童贯无能,让人肆意争夺功劳,险些误了大事。
杨惟忠是个好样的,他是哲宗时的....什么时候他来到大宋的?”
“元祐六年!”李弥大立刻回答了出来,然后感觉到这回答的有些快了,颇为尴尬的解释了一些,“当年我等一同进入西军,算是有些印象。”
“啊,对,他是元祐六年进入的大宋,当年九月他参军入蕃兵,然后因为弓马娴熟被破格提拔为三班差使、蕃兵副兵马使,驻兴平城。
那时候你正好也初来乍到,和他一同驻扎同一防线吧。”
“正是。”李弥大看着这一站完颜杲已经有了坚持不住的架势,心中也慢慢的缓和了不少,甚至进入了回忆之中。
“他的运气不好,他驻扎兴平成的十月就碰到了西夏人入侵,不过他的本事不小,每战必为先锋。
靠着他的这身勇武的本事和杀伐之气,升任西头供奉官,调任延安府塞门砦蕃兵副指挥使。
之后在作战之中靠着敢搏命,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内殿崇班,大顺城蕃兵指挥使。
在后面....在后面某家人认识他了。”
“那是西夏人围塞门砦,你们二人奉命驻守塞门砦,那一战惨烈啊,听闻你一个文士都差点被活活打死。
杨惟忠这家伙更是差点直接没了。”
“西夏人彪悍,那一战我等没有援兵,他还非要反击突袭,最后倒是斩杀了西夏人的监军,不过也因此被围攻。
某家带人将他救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
要不是他命大,当天晚上某家就让人把他一把火点了!”
说话间,杨惟忠也带人回来,李纲看着耀武扬威的大宋猛将杨惟忠,朝着李弥大轻声说道。
“既然当年你们能够守住塞门砦,那么今日你们也一定能够守住这井陉关。”
“李公你是什么意思?”李弥大愣了。
“老夫好久没回汴京了,这当然得回去看一看。”李纲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直接将这城墙留给了目瞪口呆的李弥大,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李公...”
“这个战场是你们的了,汴京汴京城,才是老夫的战场。”
“若是陛下对李公有...”
“那便是老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