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刚刚上岸的士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什么就被刀剑临身,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让他们好不凄惨。
而突然遇到了袭击的众人,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翻身逃跑。
可就是这个本能性的动作,变故就已经出现了。
“莫要慌张,莫要慌乱!他们不过就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夏侯惇不断的呼喊怒斥,让士卒不要慌乱。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如何能够使三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清的。
上了岸的兵马想要逃跑,没上岸的兵马被挤了下去,这黄河岸边不断有落水之人的呼喊求救之声。
夏侯惇眼见已经不能成功了,便一脸晦气着朝着后方一声大吼。
“撤....”
夏侯惇此时一声怒吼想要离开,只可惜他想得太好,但是做的太晚了。
“火箭!”贾衢一声令下,数个火堆就被引燃,同时一根根早就准备好的火箭也被点燃。
最后在贾衢的一声命令之下,朝着半空之中飞射而去。
“射!”
无数道火焰光芒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黄河,一艘艘小船被落下的火箭点燃了船只,虽然没有被泼洒火油桐油等引火之物。
但是大量的火焰箭矢落下之后,他们的船只还是被点燃了不少。
越来越多的士卒在火焰的逼迫之下,再次跳下了黄河,然后被滔滔河水席卷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夜之后,夏侯惇带着残兵败将回到了黄河对岸,等到他们再次踏上岸边的时候,一个个甚至生出来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夏侯惇回过头去,看着那滔滔黄河,似乎还能够从这黄河水中,看到一具具本属于他麾下士卒的尸体。
“是本将无能,未能想到是那贼将的算计,累的袍泽丧命于此...”夏侯惇满脸忧伤,却也很快就下达了新的命令,“尔等立刻沿着黄河下游搜寻,无比寻找是否还有生者。
所有人,再去找钟繇调拨兵马,务必要倾尽全力的救人!”
“诺!”
“速去...”此时的夏侯惇,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沉默而又无奈。
只是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黄河,看着那河对岸模模糊糊的模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同样经过了昨夜那酣畅淋漓的一战之后,贾衢不但正式在军中建立了自己的规矩和威望。
更是完成了自己的前半段计划。
“子华!”
“小子在!”
“从今日起,全军整顿,不许再有饮酒,更不许有其他违背军纪之事!
用最快的速度整顿兵马,若是有人敢于反抗...”
“小子必杀之!”这一刻的司马芝显露出来了远超他这个年纪的狠辣。
“好!”
就在这一声“好”字之后,这昨日还无比兴奋轻松的兵马,突然之间就完全换了一种生活模式。
无比严苛的训练和军纪巡查让他们苦不堪言,尤其是这种刚刚还满脸兴奋,满是轻松的时候突然变成了这种生活。
一时间军中虽然不能说哀声载道,却也是一个个小心翼翼的。
小心到,甚至就连自家的主将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杜府君,你输了!”安邑城,郡守府中。
刘宸满脸笑容地看着面前的杜畿,说出了这句他已经憋闷了许久的话语。
“贾衢....杜某记得,,,那个家伙似乎曾经是我郡守府的小吏...之后被调任外面当个县令。”
杜畿不愧是河东的太守,虽然和贾衢只是匆匆见过两面,甚至可能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但是却知道他是从自己手下出去的人。
“嗯,杜府君好记性,就是当初郡守府的小吏,是小子去埋伏范先的路上,途径绛邑县的时候顺手带走的。”
“,,,,,”杜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先生还真是好手段,对我河东的一草一木都是了若指掌。
就连这...我等都没有发现的人,你们都如此了然于胸!
先生,佩服!”
杜畿这是第一次觉得刘宸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并非仅仅是靠着运气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他都没啥运气可言。
“杜府君过奖了,不过就是运气罢了...哈哈哈哈....”刘宸一阵大笑之后便转身离开,最后还留下了一句,“今夜郡守府设宴,款待河东范家众人!杜府君莫要忘记出席啊!”
“.....看来这安邑,又要刮起来一阵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