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身为主将,如何能够打自己,若是让麾下的士卒误会了怎么办?
如今这一巴掌过后,某家这不就不困了么!”
眭固说完之后还使劲儿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发出来一阵阵的咔吧声响,那是颈骨在颤动。
就在这边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道尖锐的呼啸之声。
常年领军作战的眭固第一时间就分辨了出来,这是有人射出了鸣镝响箭,这种声音伴随的往往还有突袭。
“杀啊~”
果不其然,就在鸣镝出现的下一刻,一阵喊杀声也随之出现,紧跟着就是整座大营似乎都炸了。
喧闹,嘈杂,慌乱,还有不知所措的呼喊。
看到这一幕之后,眭固也不敢闲着。
“立刻封锁营门,不许有人逃窜,小心敌人进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快,立刻聚拢士卒,击鼓!”
“点燃篝火,将这几堆篝火放在一起,快!”
“尔等立刻去守护粮草,不要让人趁机点燃了粮秣!”
“还有,你们几个去叫醒侯成将军,保护好他,别让人取了主将性命!”
眭固虽然不算什么世间名将,但常年征战的他却也是经验丰富,几句话便将此件事情安排的妥当。
只不过任凭他经验如何丰富,可是面对如今这宛若炸营哗变一样的局面,他也是同样无能为力。
惊慌失措的士卒在疯狂的逃窜,甚至不知道多少人撞翻了火堆点燃了营帐,甚至点燃了自己。
惨叫和火光让这座大营变得更加的嘈杂和混乱了起来。
一时间这支大军还没有来得及真正的走上战场,就已经出现了溃败之像。
眭固急的满头大汗,不断的指挥着巡营士卒强行压制住士卒的混乱,将他们控制住的同时,小心翼翼的探查周围,以防敌人的突袭。
只不过让眭固感觉到古怪的是,混乱已经持续了有段时间,可是那本应该出现的敌人如今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这让他古怪的同时,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他娘的,侯成那家伙不会玩真的吧...”此时的眭固看着那嘈杂的大营,和安静的野外似乎已经明白了点什么。
不过还没等他骂完,身后就传来了侯成的声音。
“看看这群浑蛋,真该将他们全都斩了!”
侯成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怒火,听得出来他对如今的局势十分不满,眭固也听得出来这一切都是身后这个家伙干的。
“你就不能让他们睡个安稳觉么?”
“本将若是让他们睡安稳了,那么去了河东,本将恐怕这辈子都睁不开眼睛了。
范先卫固两个人当年都是王邑麾下大将,河东常年在并州边缘,说实话本将或许不知道关中兵马能不能打。
但是本将可是知道河东的兵马很能打!
若非是先生不听劝说就是要动手的话,本将说什么都不可能同意如今去攻打河东之地的。
尤其是还带着这群毛都还没长齐的新兵。
这简直就是找死!就算是充充样子,若是不逼他们一把,那也是找死!
眭固,你也是河内老人了,这么多年和那河东当邻居,河东兵的实力如何你心中是没数还是怎的?
这一战说得好听点是佯攻,可若是一个不慎,他河东的兵马真要是打出来真火了。
你打算靠着这群人去为我等死战不成?”
侯成的话让一旁的眭固无言以对。
“他们毕竟还是新军,而且河东如今刚刚出现了大变,那王邑被调离了河东,新任太守杜畿又没有权势...”
“河东这些年的确是看上去不温不火的。
可若是当真这么容易对付,那曹操钟繇,袁绍高干,还有雍凉的马腾韩遂。
哪个会是什么善于之辈。
这么一块宝地谁会放着不要?
虽然那郡守府现在很乱,可是这河东的兵马可没乱。
范先和卫固有河东本土世家支持,你真以为这群家伙好对付不成?”
“他们是不好对付,可欲速则不达..”
“本将不想知道什么达不达的,本将军就知道,自己还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
若非是如今本将已经是无路可逃,本将何苦带着这么一群累赘去拼死拼活?”
侯成说完之后直接再次朝着天空射出鸣镝,紧跟着这军中唯一的数百老卒直接披挂整齐出现在了军营四周,然后迈动整齐步伐,一步一步将这些人逼到了大营中间。
等到这军中彻底的安静下来之后,一脸阴沉的侯成直接一甩手中马鞭,发出来了一声清脆的空爆。
“一群混账东西,入我军中,如此无能。
执法队何在!”
“诺!”
“让这群人列队,再有混乱者,杀!”
“诺!”
“军中哗变,本应处斩,看尔等训练不易,全都给我出去绕营一圈!”
“衣甲不整者,加一圈!”
“手中无兵者,加两圈!”
“现在,穿上你们的衣甲,拿上你们的兵器,给本将跑!”
“眭固,收拢尸首,就给我摆在营门,让他们跑的时候看一看,若是遇到了夜袭,哗变的他们会有多么凄惨!”
“诺...”
“还有,调弓弩手过来,所有想要逃跑的,立杀!
并且....祸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