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陈公台,今日前来接应尔等,不知道哪位是简宪和!”
陈宫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见面之后直接抬手就喊了出来,一旁的关平也手持长刀护卫在他的身边。
而听到了这句话的简雍先是一愣,然后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关平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某家就是简雍简宪和,阁下可是兖州名士陈公台?”
“正是老夫。”陈宫轻笑一声,然后从怀中拿出刘宸书信交给关平,让他递交过去,“这是刘宸那小子给你们的信,尔等自己看就是了。”
看到简雍将信帛打开之后,陈宫又补充了几句。
“接下来的事情需要老夫代为指挥,信帛之中已经说得清楚,若是尔等有什么疑惑,现在便可以快马前去野王...”
“不必了,你们确实是玄德公的人。”简雍说完之后再次看了一眼身边的关平,“小子,这么多年没见,你和你爹当真是越来越像了。”
这句话让关平一愣,也让陈宫微微一愣。
“这么多年,宪和先生是第一个看了小子一眼就说出这句话的人,也是第一个一眼就认出来小子身份的人...”
“那不可能!”简雍哈哈大笑,“你这样子简直就是和当年你那父亲没有续须的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别人认不出来,我们几个老兄弟若是认不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至于没有说话...这些年我与玄德有不少书信来往,却从来未曾听他说过寻找到过你们的任何踪迹。
想来这里面是有事情的。
恐怕也是不好多说罢了。”
关平这一次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退后了两步,缓缓回到了陈宫的身边。
“既然简雍先生这般说了,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那么后面的事情...”
“可!”简雍微微点头,然后伸手将另外两人叫到了自己的身边,“某家给公台先生介绍,此人乃是我家主公麾下大将田国让,这一人乃是即将投奔我家主公的大将赵子龙。
今日我等前来,就是奉了玄德公之名,来河内听从刘宸先生调遣!
至于身后这些兵马,都是幽州义勇,虽然不敢说是什么精锐,却也可以说得上是颇有几分勇武之辈,也算是可堪一用。”
“好!甚好!”陈宫并没有觉得这些兵马稀少如何,反倒是连声赞叹给足了几人面子,“不过老夫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诸位。
在此之前,听那小子说几位都是在公孙瓒将军麾下,如今是怎么来到了这冀州之中?
虽然如今公孙瓒并未败亡,那幽州也不算是什么铁桶一个,想要出来虽说也不算难,可如今这种情况,你们这么跑了出来...
恐怕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吧。”
“公台先生好眼力,我等当初的确没有这个计划,本想等着战事结束之后再行想办法脱身。
只不过如今一是因为玄德给我等的书信,让我等来这河内郡协助稳定局势。
其二则是因为公孙瓒将军出现了些许问题,我等不得不提前出手了。”
“出现了问题?”陈宫猛然一愣,“那家伙能够出什么问题?”
“哎~”简雍此时也是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一声,“这些年...公孙将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性格突然就大变了。
公台先生常年在黄河之南,对于河北之事并不清楚。
先生恐怕对公孙将军知道的还是那声名远扬的白马将军之名,剿灭叛乱,攻伐乌桓,镇守边疆之地等等。
当年公孙将军模样好,起步高,能力强,当真是我等羡慕不已的人。
只不过如今的公孙将军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半分影子了。
当年刘虞使君还在的时候,有刘使君在幽州操持内政,双方虽有也有些许的矛盾,却为了大局而互相扶持。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幽州连年灾荒之下,刘使君无法让幽州粮草充盈,之前又大量的招收流民导致了幽州的花销日益增大,从而开始了连年饥荒。
在这种时候,公孙将军不知道中了谁的算计,再次和刘使君闹掰不说,更是和刘使君定下来的修生养息之策背道而驰。
强行攻打冀州,想要与袁本初开战争夺河北之地,结果让袁本初说服了后方的乌桓,导致了自己双线开战,粮秣消耗更加巨大。
百姓在数年之前就开始了人吃人的惨象,可是公孙将军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几百万斛的粮草,可却没有给百姓一丝一毫。
并且在和刘使君的冲突之中,一怒之下将生擒变成了斩杀,甚至一不做二不休将刘使君几乎满门屠杀。
这一下子,在幽州的民心尽失不说,界桥更是大败一场丢了锐气。
之后虽然也有数次胜利,可却一直在幽州自守而不可得。
麾下大将邹靖背叛之后,幽州失守只能困守易京要塞,可他本人却躲入了高楼之中纵情声色不肯出来。
这一下子,他再次失了军心!
先失民心,再丧锐气,又无大义,如今军心也已经没了,公孙将军败亡就在旦夕之间了。
其长子公孙续不忍公孙将军败亡于易京之中,便请令带着些许心腹人手冲出了袁绍的重围逃入了冀州,想要联合黑山贼张燕出手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