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早点解决,总比拖着好!”刘宸头也没有回地摆了摆手,“若是那小子真的想要对我这个大哥动手的话,那我也算是认了!”
“....”
吕玲绮的临时营帐之中,此时她的身边并没有围上几个人。
有且仅有重伤的成廉和关平以及刚刚修整大军完毕的高顺,似乎这一刻只有他们三个还认可这位大小姐的存在。
至于侯成那是连面都没有露,曹性更是代替高顺在外巡视营房,一时间这座营帐之中甚至有了几分冷清的模样。
“大哥来了..”
刘宸刚刚进来就听到了那吕玲绮虚弱的声音,这一刻已经想好了无数说辞的刘宸突然身体僵硬了一下。
看着床榻上那个浑身都是血污,满脸苍白没有血色的女子,他第一次有了一点后悔的意思。
若是...若是当初下手轻一点也是好的。
“知道你身受重伤又跟着我们一路奔袭,这不是赶紧过来看一看嘛...”刘宸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甚至还一屁股坐到了那简陋的床榻上给吕玲绮号了号脉。
“大哥还懂医术?”
“嗯...并不懂!”
“那大哥这是?”
“没带礼物,总感觉自己得做点什么才是!”
“扑哧~”吕玲绮仿佛被刘宸这句话逗笑了一样,然后被牵动了自己的伤口还引来了关平的一阵大呼小叫。
“无事无事...”吕玲绮看着满脸紧张的关平还得先行安抚这个家伙,然后才轻声和几人说道。
“我和大哥有些话想要说,还请两位叔父先离开吧...阿平,你也先出去!”
“玲绮....”
“你还不信我和大哥么?快去吧,在外面等着!”
看着吕玲绮皱了眉,关平这小子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诺诺地离开。
至于高顺和成廉则是在对视一眼之后也都告辞离开,临走之前还将那营帐的门帘放下,保证了他们的声音尽可能的不会让外面听到。
等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床榻上的吕玲绮,亦或者是一旁的刘宸都陷入了一个短暂的沉默之中,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一般。
“大哥,在这个地方是号不到脉的,一看大哥就是一个不懂装懂的人。”吕玲绮最终还是选择先开了口。
听到了这句话的刘宸也吓得手一颤赶紧收了回去,不过却也没有来得及说出抱歉就被吕玲绮接下来的话语给打断了。
“我第一次见到阿平的时候,那时候阿平还远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大哥送到了父亲的身边当个徒弟。
那时候的阿平啊,愚笨得紧,还是个小哑巴。
就是那张脸上仿佛永远都是笑容一样,不管是父亲对他如何斥责谩骂,不管受了多重的伤。
甚至是被人无情的嘲讽。
他仿佛都一无所知一样,就是一直憨笑不已,似乎除了笑,他什么都不会了一样。
可就是这个样子,那没完没了的笑容,却好像真的能够让奴忘记所有的不开心一般。
他就是这么一言不发的模样,从最开始就在我身边傻笑,在我被父亲惩罚之后偷偷地给我送些吃的。
慢慢的我有什么不开心的,想说却不知道对谁说的,就都会告诉他。
因为他是个小哑巴嘛,不会说话的小哑巴,自然也不担心他会不会把那些话告诉别人。
可随着说的越来越多,就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想说那些话,到底是因为他是一个哑巴,还是因为他。
总之,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于阿平的感觉也变得完全不同了。
直到那天有人告诉我们,父亲将我许配给了那个叫做袁耀的小子。
虽然没有见过袁家的小子,不过我倒也没有多么吃惊,毕竟这种事情嘛,很是正常的。
但是大哥你知道么,就是在那一天,阿平竟然说话了。”
吕玲绮此时睁开那一双眼神中带着无辜神情的大眼睛,对他说了一句让刘宸都能够感觉到她幸福的话语。
“我现在都记得,阿平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跟我走,不喜欢就不嫁!
就是这句话,让我跟着他离开了那座府邸,也正是那句话,我甚至都不想知道,他一个明明会说话的人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当一个哑巴。
世人都说是我将那个老实巴交的关平骗走的。
可是只有我知道,那个看似傻乎乎的闷葫芦,其实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会放在心上的家伙。
大哥....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谁都能够负了他,但是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