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驴车之上,刘宸看着被打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阿平也是满脸无奈。
“当初为了方便说你是个哑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像哑巴了。
一天到晚除了在婶婶那里之外,都听不到你说两句话。
你莫不是被打出什么问题来了?”
“没...”声音虚弱,宛若喃喃。
“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今晚就莫要去陈宫那里了,自己回去养好伤,然后有时间自己...”
“去!”
这一次刘宸倒是听清了。
“你能不能别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
“....”
“我不是让你不说话!”
“哦。”
“.....”刘宸不断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和气息,双手握拳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我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能有你们这群不省心的家伙!”
“嗯。”
“.....”
陈宫府邸的后门之外,面对刘宸的到来,陈家的仆从现在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四五名陈宫的心腹家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个面露惊讶之色的仆从带着浑身都是淤青的阿平进入书房,另几人则是抗着刘宸自己之前带来的太师椅和长桌案。
端着茶水和干果就放到了正门外面,等着刘宸开嗓。
“今日刘治中来的挺早的啊。”
“嗯,城外今日没啥事,早点过来,早点回去。”
“好嘞,那晚上...”
“告诉你家后厨,少放点盐巴,昨天那汤咸了!”
“好嘞!”
全徐州的老百姓都知道徐州治中刘宸和吕布麾下谋主大将陈宫不对付,见面就打,据说陈宫的胡子都让他拽下来好几把。
但是同样,全徐州的明眼人也都知道刘宸和陈宫绝对有点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关系匪浅的那种。
“啊~咕噜噜噜~噗~”漱口,润喉,吐!
一口清茶直接被吐到了地上,然后刘宸怒拍桌案,朝着陈宫的大门就开嗓了。
“陈公台你给老子听着,此乃徐州下邳,不是你兖州东郡,在这里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我徐州不养闲人,更不养废人,尤其是兖州来的废人!
尔等兖州鼠辈在我徐州之地不可放肆....”
这一声声的骂街陈宫家中仆从没感觉出来什么,但其他兖州士人总感觉这家伙话里有话。
不远处的徐州酒肆之中,几名看客也在谈论着这个难得的趣闻。
“这小子最开始还是只和陈宫对骂,如今已经波及到整个兖州士人了,这家伙是不是就为了给徐州世家拉仇恨来了。”
“你才看出来么?当初他被兖州一脉攻讦,甚至还差点被当街刺杀。
徐州世家豪族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最后还是那和他翻了脸的广陵太守陈登站出来为他说了一句,当街刺杀丢人现眼,这才没让局面更加的恶化。
这小子不单单对兖州士人有气儿,对徐州这批人也有怒火呢。”
“哼,那也就是吕将军护着他,为了不让他不明不白地死了,专门从魏续将军那里调了五十陷阵营士卒几乎是随身跟在他的身边。
要不是有这些人护着,就他这种脾气....早晚得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哼什么,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
这小子,这摆明了要给吕布将军当孤臣的!
否则你以为那陈公台是什么好脾气的,就算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被人家堵着大门口骂街,一骂就是两个月....
上一个敢惹陈公台的人,差点连兖州都丢了!”
“孤臣....和这他和陈公台...”
“这小子毕竟还年轻啊,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也可以说一声少年莽撞,不至于丢了谁的面子。
那陈公台借他的嘴让吕布将军出一出心中之气,同时他也可以和吕将军缓和一下关系。
等到事情结束了,他在被吕布将军重责一顿给陈宫出出气,最后大家皆大欢喜。
反正这家伙是个不要脸的,颜面这东西在他眼中恐怕还不如他囊中的钱财好用。
而这小子则是借助这次机会直接将兖州徐州势力全得罪一个干净。
日后他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吕布将军一个人了。
这是妥妥的孤臣。
这种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