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虽然一直和你说离安禄山那厮远点,但也没有真的看上他。
真正能够动摇我大唐根基的不是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那义兄口中的那个人是...”
此时那道士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道士没有说,但是李俶已经知道是谁了,这天下能够让自己的这位义兄还忌惮的,恐怕就只有那一位了。
“这些年陛下的确是有些怠慢政务了,可只要陛下振作起来....”
“我怕的就是他振作起来!”道士突然冷笑一声,“若是他继续怠慢下去,将战事交给麾下的将领那倒简单了。
毕竟安禄山是名将,我大唐最不缺的就是名将。
无论是高仙芝还是他麾下的封常清,亦或者是我前些年让你救下来养在身边的老将王忠嗣,都足够对付那安禄山了。
除此之外还有哥舒翰,李光弼,郭子仪等等....
我大唐还差名将?
这些人我都能把从洛阳到长安一路设卡,一城一守打得他生死两难!”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那道士都忍不住直接叹息了一声。
“我大唐不缺名将,更不缺名帅,缺的就是别瞎指挥的....你懂就好!
当年李林甫那老狗为了担心儒生带兵太强,屡屡入相威胁到他,所以进献密谋。
让陛下从儒臣为将变成任用蕃将,这些人生的雄健,哺养在马背上,成长在行阵中,天性骁勇是没问题的。
无论是安禄山,还是高仙芝,哥舒翰都是在这个阶段提拔出来的。
从能力上看他们没有问题,从忠心上看,他们绝大部分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这安禄山的事情一出,陛下对于那些蕃将可就心存芥蒂了,他们一旦被绑上枷锁之后,是否还能做到和之前一样无往不利,这就是个问题了。
若是此时再有人进献谗言,他们性命不保尚在其次,若是他们生死影响了前线,那可就...真的是危险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李俶也算是明白了过来。
而这种话,他也不会当成什么危言耸听,因为自从他认识这位义兄之后,他的话就没有不中过。
唯一一次只中了一半...就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此事...我回去之后便去寻找父王!”
“嗯...”道士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无奈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当太子的爹为什么地位这么稳固么?”
“.....”
“天塌地陷与我何干,这句话用在了他的身边最是合适,你可以说他有点...有点怂。
但是不怂的,都没了!”
“那..那我去和皇祖父...”
“没用,在这种事情上,你这广平郡王的身份就是一个笑话。
若是你真想保住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办法,你且附耳过来...”
一阵微微细语之后,李俶的眼睛越来越大,脸上的神色也是阴晴不定,不过最后还是默默点头。
“我明白了,义兄放心!”
“去吧...收拾收拾,门口应该已经有人请你回去了。”
“好...嗯?”李俶猛然一愣,“我每半个月都要在这里住三天听义兄教导,这是父王允许的,便是陛下都没有多说什么。
谁会来这个时候打扰..”
“傻子,刚刚你为什么来的你不知道么?
这个时候你若是还在这里呆三天,你就真的是不懂事了!
想来李辅国那个家伙已经在外面冻了许久了,去吧,回去吧...”
听到李辅国这个名字之后,李俶的眼睛之中也冒出来了一抹狠色。
“义兄放心,日后我一定将他...”
“嘘...去吧!”道士轻言一声,便继续看自己的道藏起来。
看着李俶已经走远的背影还有那漫天飞雪,道士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道藏,一直和善的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十八年了,那安史之乱终于还是出现了。
为那个小子教导谋划了十多年也该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安史之乱,潼关大败,就让这大唐二十万士卒和上百万百姓的血来给我打开这道困了我十八年的枷锁…”
而此时,道观外面的风雪之中,一个老宦官带着一个小宦官冻得瑟瑟发动。
其中一个就是如今大唐太子的心腹之宦李辅国,而身边的则是一个刚刚进入太子府没多久的小宦官。
看着门口如同门神一样将他们挡在了这破旧道观之外的吴家兄弟。
跟在李辅国身边作威作福惯了的小宦官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道观里到底是何人,竟然还让广平王殿下亲自前来!竟然还敢将义父拦在外面...”
“闭嘴!”听到那小官宦话语的李辅国直接汗毛倒竖,回过头用最为凶狠的眼神看着对方,“你若是再敢在这里多嘴半句,小心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义父...”一直受到李辅国喜爱的小宦官也被刚刚这一幕给吓着了,“这里面到底...到底住着的是什么人啊?”
“凶神!我大唐不能提及的凶神!”